要不是情势太乱,吴邪恨不得冲上去拿鞋底板抽他脑袋。
张启山已经怒不可遏,但如今实在不适宜另生事端,于是张启山冷笑一声,看上去极为平常的问了一句:“你说捐了官?”
“啊?——嗯。”金钱豹本打算迎战暴风雨的攻击,结果一拳打了个空,他那脑袋原本就蛮,现在更是猜不透账张启山的心思。
张启山对副官说道:“那就给他个官做,扒了衣服送去前线,吩咐着一定要安排在先锋军里,要是跑的话以逃兵论处!”
副官当然求之不得,立刻招手唤来一对小兵,“佛爷的命令都听到了?”
“你们敢!”金钱豹没想到来了这一招,吓得连退几步躲在被挟持的管家身后,吩咐那个持刀的人,“再靠近就弄死他!”
张启山一挥手,示意小兵继续执行,口中嘲笑道:“没听说过吗?佛爷我家养的兔子都会咬人。”
话音刚落,只见管家一把攥紧那人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之后手肘在他喉部轻轻一击,顺势后扫堂腿已经将金钱豹掀翻在地,手掌撑地翻起一脚正踹在倒地的金钱豹脸上。
半分钟时间就放倒两个,其他的人群龙无首慌乱想逃,早有人关上了宅门,只待瓮中捉鳖。
吴邪看在眼里,庆幸昨晚没有逃跑,不然下场恐怕就和这两位一样昏倒在地。
剩下的就交给了一拥而上的小兵,“佛爷。“管家拍拍手掌的灰,朝张启山走过来,”二爷刚送来口信,说也不知您起了没有,要是起了就给他送个信,或者您去一趟。“
“这么早?”张启山也有些纳闷,以二月红的性子,这事情恐怕还有些蹊跷。
第六章
张启山只带了副官一人就匆匆出了门,到二月红府上时,二月红正坐在偏厅对着一树枯梅喝茶,眼圈有些泛青,显然一夜未曾安眠,看见张启山来依旧端坐不动。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张启山在他对面坐下。
“昨天你让我打听的顶针有消息了。”
“嗯?”张启山挺直身子,单手撑在桌上。
只这细微的动作,机灵人自然能看出端倪,二月红放下茶盏,奇怪的瞄他一眼,却不知张启山焦急是因为这事情牵扯出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人事。
“这枚顶针根本不可能存在。”
张启山思索片刻也猜不出原委,要在平时也就和二月红慢慢绕也无妨,这时却轻轻一拍桌子道:“老二,直说吧,你心有九窍,我可猜不出你的哑谜。”
“这顶针本不是单独一个,应该与毛定针是一套。是我们家传下来的法子,专为下哨子棺做的准备。顶针既然落了下来,想必下手的人也好不了。”
“那为何说不可能存在?”
“你待我说完,仔细看这杜鹃花中藏着的字。”二月红从袖中掏出顶针递过去,“甄,我家到现在为止没有甄字辈的,但单单有一人。“
“谁?”
“李甄屏。”
张启山一愣,不知这人这名从何说起。
二月红袖起双手,叹口气幽幽说道:“是外房一家的,说起来也是孽债。那孩子的父亲是个诨儿,在外惹了债生下了他,却又不管不顾,时不时还对那对母子痛下狠手。他母亲前不久悬梁自尽,之后的事只怕你万万想不到。那李甄屏举刀守着挂在房梁上的母亲尸体,硬等到三天后他父亲开门,几刀砍死了他的父亲。”
张启山心中一阵酸楚,却无法表露出来,世态炎凉,自己能改变的有多少,能撑起的又是多久?只能暂且放下不表,单单问道:“那孩子从了母姓也不足为奇,为何说绝不可能存在?”
“因为那孩子今年刚刚七岁,怎可能落下顶针在墓中?”
二月红倒没自觉,张启山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一枚绝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顶针,但它出现了。如果昨夜张启山是在情感上信任了吴邪,而现在已经在理智上信任了他。
如果真的可以连接上两个不同的时代,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看现在这种状况,恐怕已经危在旦夕。
“听说那孩子无人敢养,眼见着就给卖去做大茶壶(妓院的杂役),唉,好歹也算外支,不若将他领来算了。”二月红还在絮絮说着,继而又道:“不过用到这套反打针的墓穴,通共不出四五个,你这究竟是哪来的?我担心得紧。”
张启山知道二月红能说的已经全说了,加上心中惦念着自己之前对吴邪的怀疑,简直一刻也坐不住,站起来告辞,“我之后与你细说,这孩子——你还是——别领了。先走了。”张启山当然知道这对李甄屏来说是天壤之别的两种命运,只是他如果不进二月红的家门,兴许能与九门不相干系,便不会有这顶针之事。
只是张启山没有想到的是,如果顶针之事被改变了,那么被改变的就不单单只是顶针之事。
“哎——”二月红看着张启山匆忙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惜张启山这人,要是不想说的事情,九天神佛来了也撬不出一句话。这么想着二月红又淡然了些,摩挲着那枚顶针,考虑张启山最后留下的建议。
张启山回到家,发现家里隐隐有些不对劲,果然刚走进内院,就有两个小兵跑过来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
“发生什么事?”
两个小兵互相看了一眼,壮着胆子回答:“佛——佛爷,那人跑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张启山现在的恼火是双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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