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川驾驶汽车上路,车上坐着美嫂、沈静、杜铃,邢嗣昌坐在前面副驾驶室——宝川旁边,他不时催促宝川:“川儿,快些!再快些!”
他们不知道,此前已有一骑像他们一样,十万火急地向港口飞奔而去,这就是从西北随从它的女主人来到天津的宝驹乌锥白,黛丽小姐骑着乌锥马急匆匆地穿过天津寂静的街市向港口码头奔去……
庆生沉沉醉醉地在梦乡里遨游着。
他的幻影飘飘荡荡地在泉水边漫步;他来到了往日常来的林子里;他悠然躺在往常与黛丽休憩的地方。然而他觉得胸中郁闷,呼吸困难,于是他扒掉了衣服……他眯上眼睛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尽管眼睛闭住也能清楚见到周围的一切。
他看到明朗的星空、弯弯的月亮,看到迢迢的银汉,看到朦胧的山峦,看到苍茫的大地,看到清粼粼的泉水,看到……啊,突然泉水中冒出一个人儿,向他走来,她,不正是黛丽吗?他看清楚了就是黛丽!是他最亲爱的未婚妻!黛丽走到他身边,与他躺在一起……
恰在这时,有三个穿着海关制服的人硬是敲开了三姨太的门,申明来意后,不顾披头散发、裹着睡袍的三姨太的百般纠缠和阻拦,将躺在三姨太的床上、几乎全身裸露的、迷迷糊糊的庆生强行架走。
三个穿海关制服的人中有一个就是魏波。
邢嗣昌那么痛快地公开承认厌生是黛丽小姐的禾婚夫婿,而且迅速安排庆生出海,声称返航之日就是庆生与黛丽的婚期,引起魏波的警觉,他认为其中有诈,极有可能是邢嗣昌的障眼法,在这背后有可能隐藏着大阴谋。
因此,魏波早已通过地下组织与港口海员工会、海关取得联系,密切注意并监视邢嗣昌及“大中号”货轮上的一切活动,重点监视人物是邢嗣昌和那位心存不轨的三姨太,还有一小撮冒充海员的、邢嗣昌的打手,如黑彪、贵寿,二人就是邢府护卫队的正副队长,还有一些在草原风波中与庆生结怨很深的家丁,他们都是邢嗣昌钦点的,用来监视庆生的,魏波通过查证了解,经过分析判断认为:庆生处境不妙,可能凶多吉少;
而庆生在他们西北筹款活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立了大功,是他们进行斗争的中坚力量,因此在地下组织的决策中,一定要保护庆生的安全。
让魏波思虑不到的是,三姨太亦非等闲之辈,表面上看似荒淫无度,放任不羁的交际花,其手下也有一伙忠实于她的奴仆;
故此,当魏波三人从她那里架走她以为到了嘴边的肥肉庆生后,她恼羞成怒,立即唤来十名干将,要他们无论如何把海关人员赶走,抢回庆生!
当魏波等三人带着庆生走出去时,便被这一伙人围在甲板上,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挥拳就打……魏波三人又要顾着保护醉酒未醒的的庆生,又要对付这十来个凶汉的攻击,一时处于下风。
再说邢嗣昌事先安排的两波杀手也是闻风而来,他们与三姨太要抢人是不同的。邢嗣昌的第一批杀手共六人,个个手持凶器,凶神恶煞,一上来就要痛下杀手;由于受到这么多人的围攻、庆生在拳jiǎo_jiāo加中开始清醒,看到被三四个大汉逼到甲板边缘的人竟是魏波,情急之中他大喝一声:“住手!”
他踉踉跄跄冲过去,三拳两脚便将四个围攻魏波的人打翻在地。
“阿庆哥,你醒了!“
魏波如遇救星似的抓住庆生的手,激动地说:“我们是来救你的,要想法冲出去!”
“噢!“庆生还是糊里糊涂地听不明白,指指另外两个被围攻的人问,“他们也是同你一起的?”
“就是!“
庆生二话不说,过去很快帮二人解了围。
“姑爷!”三姨太的一名打手脑子一转,对着庆生喊道:“他们三个是绑架您的,太太让我们来保护您!”
三姨太派来的打手都停住攻击,齐声认定:“他讲得对,我们是保护您的!”
“保护我?”庆生莫名其妙说,“我为什么要三姨娘保护?”
庆生一时搞不清楚,又说:
“不管你们怎么说,谁欺侮我的兄弟,“庆生抱住魏波,“我就对他不客气!”
庆生顾着说话,没想到围在后面的邢嗣昌的一名杀手陡然出刀在他背后捅了一刀,鲜血一下从左边下肋冒了出来……
“哎呀,你敢在背后暗算!“魏波转身给捅刀子的人一拳,把他打倒了,然后紧压庆生的伤口想替他止住血,问:“阿庆哥,你怎么样?“
庆生也伸手捂住伤口说:
“不要紧。”
说着一抬腿,把那杀手踩在脚下:“你敢用刀,想杀我……”
话未讲完,后脑又挨了一计重击,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快上!“
邢嗣昌的杀手听到吆喝,一齐拥上把庆生缠住,其中有个举刀向庆生的头部砍去……
“嘶——“一阵尖厉的马儿叫声响起,一匹乌锥白马仿佛从天而降,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的一声,那个举着刀的杀手凄厉叫着“哎哟”,高举的刀被飞来的鞭子打掉了。随着乌锥白稳稳停在甲板上,旋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女子喊道:“阿庆哥,我来了!“
接着,那女子一顿狠劲的皮鞭洒落,围在庆生和魏波周围的、邢嗣昌派来的五六个杀手被打得叫爹喊娘、抱头鼠窜……
黛丽骑着乌锥白马如神兵天降,暂时解了庆生和魏波之围。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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