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强装镇定,俞益茹着实气的肝疼。
她扶墙下楼,粗略一看,便知道还少了几件护肤品。
她先懒得计较,边把衣服塞进行李箱,边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显然对面的人对她很上心。
不顾对面讨好的寒暄,俞益茹顶着寒风抽了抽鼻子,说:“能好到哪里去,你妈把我赶出来了。”
对面的男人吃惊地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俞益茹皱着眉头把衣服上的会排干净,嘴上委屈地说:“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让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
男人便说:“我、我没说什么啊,就是你之前不是闹胃痛么?我提了一句让她对你好点。”
俞益茹暗叹这男人的愚蠢,嘴上说:“谁需要你那么说了,怪不得阿姨会误会,我真是倒霉死了。”
她掐着嗓子,漏出沙哑低柔的哭腔,人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东张西望着看有没有出租车。
她想去东区的朋友那凑活一晚,但她回来搭乘的已经是最后一班公交车。
男人正在哄她:“你别哭啊,我去跟她说,我立刻打电话跟她说……”
“你说有什么用,就算让我住进去了,还不是得生闲气,既然你妈不欢迎我,我就搬走了,明天就回来收拾东西……”
俞益茹说着“东西”,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手上的东西,气的几乎要咬牙切齿。
她恨恨地想:好,你昧我东西,你赶我出来,我非得让你宝贝儿子跟你断绝关系。
她这么想着,一边假哭一边把电话挂了,然后瞬间收起哭声,把手机调为飞行模式扔进了包里。
她走了一段路,一辆出租车也没遇着,幸而也没遇到什么人,不至于让她遇上什么事儿上明天的头条新闻。
不过她还是走的小心翼翼左顾右盼,抓着包里的防狼棒,深怕遇上什么痴汉变态。
这个时候,远远的,她在路灯下看见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俞益茹自己的身材算得上数一数二,因此向来对其他女人的身材挑剔不已,让她第一反应生出窈窕这么个印象,足以说明那身影的完美勾人。
待更走近一些,俞益茹便鄙夷起来。
那是个长卷发的姑娘,穿着到了大腿根部的短裙,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大衣,看起来更是若隐若现诱惑非凡,她靠在街灯柱上抽烟,灯光由上而下,正好给她一个舞台,于是微尘飞舞烟气袅袅,组成了副足以让任何性向为女性的人犯罪的画面。
她拒绝承认自己嫉妒对方的身材,只认为在这个已经足够寒冷的十一月还穿的如此豪迈大方,一定不是什么检点的人。
她正准备挺直自己的脊背以冷艳高贵的姿态从这个女人面前路过,女人微微抬首,吐出一口烟圈,露出了一小节精致小巧的下巴。
俞益茹停住脚步,因为转弯太急,差点没原地跪倒。
她勉强靠着行李箱保持了平衡,伸出手震惊地指着对方说:“你你你你你……薄复彰?!”
对方拨了拨头发,露出了整张面孔。
灯光下苍白的面孔和鲜红的嘴唇,配着对方不屑的慵懒的面孔,瞬间驱散了着装带来的廉价感,浓密的黑色卷发就算只是凌乱的被抓到了一边,在对方眼神斜睨的时候,也展示出一种宛如吸血鬼女王般的高贵。
——真的是薄复彰!
不怪俞益茹那么吃惊,要是你在路边路上了疑似站街小姐的高中宿敌,你一定也会那么吃惊的。
当然,现在俞益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是薄复彰,沦落到站街的地步也……太浪费了……
薄复彰抬着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俞益茹,好半天皱起眉头,说:“……你谁啊。”
俞益茹:“……”
正常情况下,俞益茹是应该生气的。
但是现在不是正常情况,她实在太好奇了,她在这边也算住了小半个月了,进进出出,从来没见过薄复彰,那薄复彰为什么会在这?还穿成——这样。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薄复彰一眼,挂上了她向来百战百胜的友善笑容:“我是俞益茹啊,我们高中同班的,你忘了?”
她弯着眼睛微笑,露出一截洁白的牙齿,看起来纯良无辜,令人生不起一点点的恶意。
在俞益茹的高中时代,她和薄复彰长期争夺着校花的宝座,被誉为澄江水中学的白月光和红玫瑰,是两朵被仰望的高岭之花。
后来高中毕业她们分隔两地,就此成为校园传闻之一,俞益茹也在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中渐渐将薄复彰遗忘,直到此时再次看见对方的面孔。
不得不说,时光有时候也是酿造美的必需品。
若曾经的薄复彰是甜美鲜艳的花朵,那么现在的她就是醇厚醉人的美酒,散发着一种让人醉醺醺的气息,像是自带着一种令人沦陷的光环。
要是要简单易懂的为这种魅力下一个定义,有人会说是性感,有人会说是女人味,也有人可能会富有浪漫气息地说一句“是来自撒旦的诱惑”之类的,但要是让俞益茹形容,她会毫不犹豫地掷地有声地说——
——骚!
那真是一种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骚/浪气!
一种浑身从上而下从里到外地散发着“快来上我啊”的馥郁荷尔蒙,简直要把俞益茹都震得后退两步。
但是俞益茹才不会后退,她觉得她再一次被激起了高中时代的那种动力,那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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