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很想把满院子的百合花都给烧掉,但是忍住了。
因为他深知强求不得,说来也可笑,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求不到最爱人的心。
“这批的秀女姿色太差了。”殷旭抱怨着走过来,后面跟着许多太监宫女。
都是熟人了,锦瑟摆出微笑:“皇上是看腻了如花美眷,才会觉得寻常花草厌烦了。”
“是,朕不像爱妃,这百合花有哪点好?让你喜欢了那么多年?”殷旭意有所指,不信锦瑟听不懂。
锦瑟装傻充愣毫无破绽:“这百合花是臣妾与皇上的珍贵回忆,臣妾怎么可能不珍惜?”
这样一说周围自以为很懂得见风使舵的奴才们都感慨了一番皇上贵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头到老。
如果不是相处的久了,殷旭还真会被这女人的三言两语忽悠了。此时他想起来手里的画卷,摊开在桌上想这算不算送上门来自投罗网:“虽然没几个没有蔁贵妃你的倾城容貌,但总有些不算太差的。而且...她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深得朕意呐。”
锦瑟手中的的茶盏抖了两下,洒在画卷上女子的脸上,划过一道似曾相识的痕迹。
她再也淡定不了了,咬着下唇就要沁出血来:“你...你不能娶她...”
她还是小看了杜剪蔁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一个人在深宫里自怨自艾,从没想过,她会有一天再出现。
锦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自己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么?
这是殷旭第一次从锦瑟这里看到如此失控的局面,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都三年了,那个人有什么好的,能在她一点也不肯分给自己的心里驻扎那么久。
“哦?爱妃还真敢说啊,这普天之下,还有朕娶不了的人了?”殷旭也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画纸上的污渍,再亲密地靠近锦瑟的耳廓敬告道,“朕不仅要娶她,还要立她为后。”
杜剪蔁没想到一切会那么顺利。
总之她通过层层选拔进宫了。
而且仗着侯爷的举荐,她算是一进去就被封了个才人。
但是比起皇贵妃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算了,要是当年不是自己信了那丫头的鬼话,照着自己的花容月貌,说不定现在皇后都当上了。
这样想着杜剪蔁又有点沾沾自喜,对着镜子抹了把腮红。
在外闯荡的那么多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离了锦瑟怎么着?自己还不是精彩地活下来了。
锦瑟看着杜剪蔁脸上那两朵俗烂的艳红,张了张口,还是说:“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
“不像你,飞黄腾达了。”杜剪蔁一点也不想落下气势。
但是捕捉到锦瑟颓然下去的表情,杜剪蔁又心软了:“其实也没变。”
锦瑟抬眸看她,杜剪蔁叹了口气说:“还是个傻姑娘。”
她们含情脉脉还没对视上多久,百合宫外的太监又尖着嗓子通风报信了:“皇——上——驾——到——”
里里外外跪倒一大片。
杜剪蔁就没跪过别人,这种感觉糟透了。
殷旭免礼了,又说:“蔁妃还真是心急,朕都没见到这位锦瑟才人,你就急着替为检阅了。”
杜剪蔁不信殷旭对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但是既然他要装,自己就陪着来,可是她还没开口,锦瑟就抢先一步说上了:“皇上多虑了,臣妾与姐姐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
谁是你姐姐了!我明明比你要小一岁零八个月三个时辰!
不过杜剪蔁很快又释怀了,因为她以前逼着锦瑟叫自己姐姐,锦瑟总是不肯,说自己明明比她要大一岁零八个月三个时辰,要叫也是杜剪蔁叫。
杜剪蔁就说我叫你受得起吗?
锦瑟赶紧跪下说小姐饶命锦瑟知错了。
想到这里杜剪蔁又有点伤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以后怕是自己跪锦瑟的时间多了吧。
“也好,你们联络好了吗?正好今晚可以一起服侍朕。”殷旭说完,当着杜剪蔁的面把锦瑟抱在怀里,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
锦瑟紧张地看了看杜剪蔁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松了口气的同时有点自怨自艾地想,这个人已经对自己没感觉了,所以早就不在乎了,但是自己还是会心痛啊:“皇上恕罪,臣妾最近身体抱恙,恐怕不能行房事...”
不管怎么样,这一幕还是太刺眼了。
杜剪蔁觉得自己卑微的要死,但不得不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
殷旭说:“那没关系啊,那爱妃就在一边看着吧。”
自己还真是没看错,这个殷旭就是一副浪荡的嘴脸!
杜剪蔁恨没有在峤州就弄死他。
没有后悔药,时光倒流的话,杜剪蔁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吃醋,吃醋是一回事,峤州街头为什么要放手让锦瑟走。
如果她选择再任性一点,真的把锦瑟给关在家里,就不会多出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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