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倒也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这事,但是一则自己试探两次,都轻松败在对方手下,这让她对对方的实力产生了怀疑,二则这鬼地方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对方把手里那个小方盒子随便按了一按,就有个大大的东西从天花板上伸展下来,然后突然里面就飞出来了两个武林高手,弹指之下,水潭炸裂,山崖倾颓,虽然那两个人看着隔得很远,但是却叫独孤桀骜十分忌惮。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武林高手,对方居然都没放在眼里,嘟哝了一句:“又是打打杀杀。”略动了一动,那墙上的景色忽然就一变,换成了两个穿着路上见过的奇怪黑衣的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黑洞洞的短棍,不知怎地一扣,他对面的那个人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独孤桀骜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但从伤势看,一定是活不了了。
有这么多变数在,独孤桀骜不敢冒险。
“门钱两万。”欧景年强调了一句。小姑娘衣服料子不差,这年头玩coy的都是有钱人,再说,这是她的正当权益,她都没要装修钱了,已经够可以的了。
墙角的座钟一下一下地响着,明明是整齐的节奏,却敲得人心烦意乱。冷汗从独孤桀骜头上一滴一滴落下。自从十三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害怕的感觉。
她独孤桀骜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是响当当一言九鼎的武林盟主,她在武林中兴风作浪,无所不为,所谓见树踹三脚、风过拔根毛,恨她的人比爱戴她的人多,却没人敢当面表露出来。所有人见着她都是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算是最后悬崖一役,那些人还为了谁先上谁后上大吵了一架,费了整整三天才把她逼落悬崖。
可是她这么厉害的人,忽然就到了这么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到处都是奇怪的人,还有这么些奇怪的机关。她引以为傲的武功忽然间没了用处,身份地位也早已成为浮云,她好不容易瞅准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跟着那人的奇怪机关回到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屋舍,现身想要挟持这个主人,好让她在这里吃饭、休息、养伤,可挟持不成功不说,反而被主人给拿捏住了。独孤桀骜终于开始慌乱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回到了年少时候,家中被灭门的那一日,她躲在门口的太平缸里,头顶着奶娘的尸体,血不断地从上面滴下,落满她的全身,而她不敢哭、不敢叫,只能咬着牙看着仇人杀戮自己的家人,在她人生并不长的时间中,她经历了无数的超乎人所能想象的惊险场面,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匪夷所思。
独孤桀骜握紧了拳头,努力调整呼吸,却始终无法克制心中的恐惧,她站在那里,全世界好像都在对抗她一个人,她眼圈发红,嘴唇发白,心中发苦,她脑中心念万千,转来转去地要想个解决办法,却发现除了低头求饶,别无他法。
欧景年调好节目,转头看独孤桀骜,准备再催一句。独孤桀骜还站在门口,全身莫名地颤抖着,脸色发青,让欧景年想起电视里说的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欧景年开始紧张了,她刚刚才用高压电棍和辣椒水招呼过这个人,万一她要是发病了,死在自己家里怎么办?欧景年不想惹人注意,一点也不想。手机在茶几上,现在再打电话问文白怎么处理是不是有点晚了?
“前辈。”艰涩的嗓音从喉间滑出,独孤桀骜硬着头皮又叫了欧景年一次,欧景年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她的脸色,恻隐之心和怕麻烦的心叠加之下,挥手说:“你身上没带钱?那把家庭住址和电话告诉我,身份证留下,过两天给我也行。”
独孤桀骜被一连串的新鲜名词绕晕了头,张着口啊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欧景年看见独孤桀骜依然脸色不好,叹了口气,咬咬牙,狠狠心,问:“实在没有…你能出多少?”
“一点也没…有。”独孤桀骜咬着嘴唇说出这句,怒气和羞惭一起涌上心头。脑中千回百转,眼光一会凶狠,一会愤恨,一会悲伤,一会犹疑。最后这些都汇聚成了无助的表情,好久以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酝酿片刻,挤出泪水,滴落在地上,“我…从小家贫…孤身流落在此,并无任何银钱随身,我…我上有八十老母…”这是她属下求饶时常说的话,下有髫龄儿女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便止在喉咙里了,但是配上她凄婉的眼神,应该也就够了,至少她自己已经把自己感动了。
认识的人都知道,欧景年是个老好人。老好人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泣,尤其还是个活泼健康的美少女的哭泣。独孤桀骜刚开始哭的时候,欧景年的心就已经开始软了,等到独孤桀骜触及心事,真的开始放声大哭的时候,欧景年已经完全坚持不住,发扬了她一贯的圣母精神说:“你…别哭了,要不这样,我不跟你要钱了,你走吧。”年纪轻轻,四肢俱全,假如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会来抢劫呢?而且抢劫的时候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搞不到,这么想来,这个少女也真是满可怜的。那身coy的衣服,说不定是她从哪里捡的,随便穿上,毕竟深秋天,气温已经有点低了,要是换了是她,衣食无着地流落在外,怎么奇怪的衣服都会穿的。
独孤桀骜眨眨眼,眼泪忽然就止住了。这位前辈虽然人有些四六不着,手段深不可测,但是心肠…似乎很好?
欧景年看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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