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碍于自己的脸面不能对杨骞昊下杀手,给后者一丝喘息的机会,同时还能给带头支持募捐的扬州知府迎头痛击,不可谓不痛快。而郁木槿之所以出这个主意,也有自己的考量,他自己作为大梁国花,对于蝗灾必然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实在是原主本来是一朵花,活的年头够长,记忆却几乎全都千篇一律,要有十足的耐心才能在其中找到关键线索。
杨骞昊从墙洞钻进来的时候,郁木槿还在梳理原主的记忆。
大青虫偷偷蠕动身体,试图从小鸡仔爪子下面逃开,好不容易爬了一段距离。小鸡仔却无意识的伸出爪子,把大青虫扒拉回来,继续按住。
嫩黄嫩黄,毛茸茸的身体上有着黑色的斑点,看上去就像一个圆溜溜的毛团子。杨骞昊趴在花坛旁边,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毛团子,软乎乎的身体特别好戳。
大约是感觉被戳的不太舒服,小鸡仔抬起短短的小翅膀挥了挥。郁木槿整棵花都跟着晃了晃,意识也渐渐回笼,感知到外面的情况,立刻变成人形。
正巧杨树也从墙洞钻进来,手里拿着小包袱,冲着郁木槿笑:“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有好多人都拒绝募捐,官府的人一时间管不过来呢。我也跟着拒绝,二婶娘就没给我交银钱。”
摸摸小孩儿的脑袋,郁木槿接过黑面馒头和咸菜疙瘩,开始啃。
默默看着这一幕,杨骞昊有点心虚,他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带些好吃的,简直是太没有眼力见了。蹲在花坛旁边,整个人都很不自在,恨不得重新钻一次墙洞,出去买些吃食带进来。扬州城毕竟是天子脚下,非常繁华,有些个店铺整晚上都不会关门,要买吃食倒也容易。
没看出杨骞昊的态度,郁木槿吃完东西才问:“王爷可是有事?”
“陛下已经帮我解除嫌疑,只是绛县的蝗灾依旧没有解决,而我现在也不好出现在人前。”杨骞昊顿了顿继续说,“王府名下的生意也有不少,这些年攒下的银钱倒是可以都拿出来,若是能解决绛县的问题,倒是一件好事。”
“不用你出钱。”郁木槿擦擦嘴,往前挪了挪,靠近杨骞昊,瞧着对方俊逸的脸,偷偷咽了口口水说,“若是我能离开这里最好,必须去绛县实地勘察一番才能有对策。户部侍郎这次闹出来的事情不足为虑,你找人去给陛下提个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强迫谁都不能强迫扬州城的百姓募捐。”
而这次利用流言压制陛下,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正好提了个醒,再找人进言,必然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目前的问题便是,郁木槿必须离开这里。少壮派大臣对国花虎视眈眈,想着各种方法打压顽固派,并且取得阶段性成功,下一步恐怕就是直接对花坛动手,到时候若是郁木槿被连根拔起,恐怕凶多吉少。
问题是花坛里面的土很特殊,郁木槿只有待在花坛里才感觉比较舒服,先前他离开花坛从墙洞钻出去,每一步踩在地上,心都如刀割一般疼痛,而踩在花坛中却没有这种感觉。
把国花带走?杨骞昊以前想都不敢想,此时却知道郁木槿说的不无道理。陛下不在乎国花,他却不能忽视,毕竟大梁若是想风调雨顺,必然要全靠国花。
“爹,我背着你离开吧,我力气大。”杨树凑过来出主意。
郁木槿眼前一亮,他不接触地面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只不过杨树身板矮小,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儿,郁木槿再怎么瘦,也是个成年男人,他断不能让小孩儿背着自己。
……于是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但是力气已经回来的昊亲王就蹲在花坛旁边,背起郁木槿,往前走了几步。
男人的脊背宽厚有弹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大腿修长,胳膊极为有力,因为一条胳膊受伤,只用单手托着郁木槿的屁-股就能稳稳当当的走路。绕着花坛走了一圈,郁木槿感觉还好,便拍了拍杨骞昊的肩膀,说:“远离花坛,往墙根走。”
一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身高,等走到墙根的时候,郁木槿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上去个头不矮,但比起杨骞昊来说,要矮一个半头,再怎么扑腾都接触不到地面。试验很成功,只不过身体里的能量即将耗尽,郁木槿赶忙说:“把我放回花坛,找个花盆把我挖出来带走,今晚就行动!”
花坛旁边有精致的琉璃花盆,原本是用来盛放从各地运来的土壤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花盆个头很大,郁木槿的花根并不是很长,倒是杨树和杨骞昊很细心,花根四周长长细细的毛根也都小心翼翼挖出来,盘结在一起,一起放到花盆中。
小鸡仔和大青虫也被转移到花盆中,郁木槿舒舒服服靠在小鸡仔毛茸茸的身体上,呼呼大睡。
杨骞昊和杨树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本应该进来巡逻的守卫竟也没有出现。
不得不说郁木槿的危机感实在是太正确,救了他一命。天快亮的时候,花坛所处的院子以及周围的宫殿,被人泼了火油,一把火烧下去,里面的守卫和花坛都付之一炬。
看情况火油应该是里面的人运进去,并且筹谋已久,好在国师那时候正在家里研究先辈留下来的资料,因此躲过一劫。
然而此事还是颇为重大,毕竟将近千年时间,国花在百姓心中,在官员心中,地位都已经根深蒂固,就算贵为陛下,也要每年都过来看看国花。谁都不知道国花死后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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