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略好一些我就又开始起来练武,腰部还是要注意时常活动着。
阿天带来的食物我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清晨他来时看到这些一愣,不解地看着我。
“赶快收起来。”他嘱咐道,大白天食物就这样放在这里,很危险。
“我原以为你就继续这样哑巴下去呢。”抡圆了拳头,我做了个蹲起动作,“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意气?根本不像流星街人。这么简单地赴死,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
他眼神一冽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我提到才想到这一点,半晌才低声喃喃:“大概是曾经的新年lún_lǐ道德已经根深蒂固了吧。”
这样好脾气的人你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打一拳头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不温不火的,永远这么平静。
“食物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了。后半句被我憋在嗓子眼里差点就顺嘴说出来了,我需要他教我念。
“不需要我了?”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反问我。突然觉得那家伙也挺可怜的,在流星街没了长久依赖的师父,我承认潮子那老头对小孩是比较宽容的。
说不定以后也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被人利用。
而且听潮子讲他还因为帮助陌生人得罪过不少人。
我绝对不想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同乡产生了怜悯。
栗色头发,翡翠色的眼睛,比我年长高一头的温顺少年站在那里等我的回话,手里拿着带来的食物。见到我低头瞧他,阿天将手缩在身后,但地上还是滴下几滴血,他慌忙在背后用手抹掉血。
也许是为了得到食物刚战斗而受伤的。
也许是我天生对付不了这种人。
我丢过去半瓶止血剂:“那夜打劫了那个外来小子,别滴我家门口一地,师兄。”
他茫然地接过试剂,听到最后的话,嘴角上扬。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不知道是谁就这么乱来?”
我被打败了,他怎么活到现在的!别对我笑!心中狂躁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头发被揉得更乱了。
“看样子也不常来流星街,这种事不用担心吧。反倒是你,不是说来教我什么的吗?”我一脚向后划半圈,中心后移,身体比出一个架势,对他勾勾手掌,“来吧。”
阿天将试剂装进兜里,挽起袖子舔舔伤口当消毒了:“我有念一会儿就不流了,那先教你永春第一式吧。”
本以为他只是信手捏了个名字,待我真正被扳过拳头,柔软的腹部被击中连续四圈时我发现自己错了。震惊地看着他,接着身子的柔软紧贴着他不想让他拉开距离。
他对于体术非常熟练,我越发被制服,心中的狠戾被激发出来,等到勾起的两指在他的咽喉处被拦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于强烈了。
心中只有打赢一个念头的时候,下手就不留活路,黑社会一贯的作风,只要把你撂倒在地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的功夫很好啊!”阿天将我的手拨开,这一架似乎让他渐渐从丧师的悲痛中走出来,看他心情格外高涨,“在流星街和人打架大多直接动刀子,从来没打得如此痛快过。”
“功夫?”嚼着这个用世界语较为陌生的字音,心情不能平静。
与阿天利落正统的一招一式做对比,我所出的拳和招式似乎都那么流氓,高低之分太明显了。
“‘功夫’就是体术的一种代称。不要沮丧,你的攻击在流星街是最有效的。如果学了念可以说比我厉害很多呢。以后每天早晨打一架,神清气爽。”
我正愁到了里区要不要重新制作一个“糖葫芦扎”,现在似乎用不到了,已经找到了一个真正的中国功夫传人。
看着阿天收拾起散落在地的食物,我越发对他的身份感兴趣了。
这样一个对数学有着超高的兴趣的人,却有一身中国正统功夫,这个老乡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没想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
“你要去参加帮派战?”我诧异道,“其实没必要为他们卖命。二元老和三元老的战争,我听着人都说不要参与为好。在我看来,说不定是两者相争,得益者为第三者。”
“但是报酬很丰富啊,我不想再收死人尸了,能进议会工作总归是好的,而且是选拔人送到流星街外,是个航空港的闲职。”阿天穿好衣服,将我送的止血药放进怀里。
“航空港?流星街有这种东西?”我好一阵诧异,阿天白了我一眼,“是议会自己修建的小空地罢了,飞艇都在那里起飞降落,原来你知道航空港这种东西。”
“别看不起人啊,我可是外面来的。”推他出门,我坐在他的集装箱里,“那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啊,等着收拾半死不活的你。”
“你不知道临走前这么祝福是不吉利的吗?!”阿天在外面抗议着,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最终脚步远去。
“我等你回来。”低声着说着他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话,我将视线投向深处,一台报废的电视机上有一盏烛台,上面还有一小截的白蜡烛。几本书放在那里。
就算来到里区,我还是免不了打架来争夺食物,而阿天则是有“工作”的人。其实我觉得收尸工作挺好的,据说流星街是世界各医学学校所需标本的最大供应商。
一本少女的画集,一本世界名著,最下面的本子最厚,我将它抽了出来才发现并不是书,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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