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吃完饭,寻序还在吃,徐宁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便撒下碗筷去喂猫去了,自打进了屋,那只狸花猫就蜷成了一团装死。徐宁说:“你是不是给它做了什么手脚,它为什么只张嘴不出声?”大伯不可能给他带只哑猫过来。
寻序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吵!”
徐宁将笼子打开,将瑟瑟发抖的小花猫拎出来,小家伙才一个月大,刚刚断奶,个头很小,胎毛还没换,稀稀疏疏的,看起来蓬松可爱,黄绿色的圆眼睛无助地看着徐宁,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哀嚎。它本能地感觉到了屋里的危险。
徐宁将小猫抱在怀里,准备去给它弄吃的:“来了咱家,那就没城里的猫那么金贵,猫粮没有,只能我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了。”说着去拿了一只碗,从饭锅里盛了些饭出来,又端到桌边来,准备加些菜汤。
正在吃饭的寻序斜眼看着徐宁:“作甚?”
徐宁不搭理他,端起菜碗就准备倒汤,结果菜碗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徐宁抬眼看着寻序:“干嘛?”
“一介畜生,岂能与我同食!”寻序不高兴了。
徐宁瞪寻序:“谁家的猫狗不是跟主人一起吃的?”
寻序说:“我家不行!”
徐宁说:“这是我家,你要搞清楚,你和它一样,都是被我收留的。”
寻序一听就炸毛了:“我、我是被雇佣的,我是干活换来的食物,它算什么?”他努力回想徐宁跟自己说的话。
徐宁说:“它将来会帮我抓老鼠。”
寻序嗤道:“有本神在此,鼠辈岂敢在此撒野!”
徐宁来这里几天,还真没见到什么老鼠,但是没看见就并不代表没有啊。“你吃肉,它喝汤,怎么碍着你了?”
寻序道:“你试试它敢不敢在此逗留。”
徐宁听他这么一说,看了看手里的小猫,原来它怕成这样,原来是怕寻序呢。徐宁找来一根绳子,系在小猫脖子上,可怜的小猫伸着小爪子抓绳子,无力地表示自己的抗议,但是无效。徐宁将它拴在桌子腿上:“我偏要养了。”
小猫被徐宁放开,猛地一窜,就想逃出去,结果被绳子拽住了,张开嘴大叫,但是没有声响。徐宁拌了点汤饭,端到小猫嘴边,但是小猫瞧也不瞧,只是拼命地想跑出去。徐宁抬头看着寻序:“你把它的声音放出来,你这样太不人道了。”
寻序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徐宁说:“听见没?”
寻序淡淡地说:“你不要后悔。”伸手打了个响指。
徐宁心想,他不是个神仙吗,怎么也会这么现代的动作。然后他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喵——”,徐宁猛地打了个哆嗦,这太他妈瘆人了。但这仅仅是开端,这小猫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叫得一声比一声要大,仿佛是在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公,以及表达自己想迫切离开此处的心情。徐宁拿着饭碗,将小猫的脑袋压在碗里,结果小家伙半点面子也不给,完全不吃。
徐宁只好站起来去做自己的事,没准等它累了,它就会吃了。寻序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嚼饭,那猫吵得实在太厉害了,寻序很想再把它的声音给消掉,但是他知道,如果不给徐宁一点苦头尝尝,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非要等到他来求自己给猫消声。
因为小猫的存在,寻序的饭也吃得不那么香了,没等饭锅里的饭全都消灭掉,寻序就把碗筷给撒了,不吃了,跑到屋外去了。
徐宁正在外面查看羊圈,经过下午母羊突然生崽的意外情况,他决定要将另外那些快要生产的母羊全都跟分离出来,关到产房来待产,并且要另外加料饲养,避免再出现难产的情况。羊圈里亮着灯,徐宁拿着手电筒,一头头检察着母羊的肚子和yīn_mén,发现肚子特别大的,或者yīn_mén开始出现分泌物的,就把它牵出来,关到隔壁那间产房去。老羊倌说过了,母羊产仔需要比较安静的地方,不能跟其它羊混在一起。
寻序站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星空,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天象跟当年的似乎有了些区别,紫微星暗淡,周围环绕的群星璀璨,能与其比肩,紫薇似乎失去了主导的地位,难道真如徐宁说的,已经没有帝王了?
徐宁跑了两三个来回,发现寻序在远处不动站立了许久,便说:“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帮忙。”
他说完那句话,也不停留,直接往羊圈里去了,寻序转头看了一眼他,只好抖了抖衣袍跟上去。徐宁找到一头快要生崽的母羊,用绳子将羊头系一下,将绳子递给寻序:“把这个牵到隔壁屋里去,单独关一个小间,跟我原来安排的一样。”
寻序伸出手去,接过绳子,淡淡地说一句:“过来。”那母羊就乖乖地低头出来了。
徐宁看得有些好奇,这羊还真听他的话,看来让他来养羊,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寻序又回来了。徐宁看他两手空空,问:“绳子呢?”
“要绳子干嘛?”寻序反问。
“你不取绳子拿什么牵羊啊?去把刚才的绳子取下来给我。”
寻序说:“哪头羊要带走?”
徐宁斜眼看他,难道还能不用绳子就把羊带走,便指着两只大肚子母羊说:“它,还有它,都要带过去。”
寻序用手指着那母羊:“你,过来,还有你,也过来,跟我来。”
然后徐宁看见那两头羊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跟在寻序身后,迈着小步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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