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狁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淡然道:“你想多了。”
凌深却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人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越是在掩饰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拆穿他,他可以等,总有他知道的那一天。
隔壁桌还在议论着皇帝和何相的事儿,凌深却是没兴趣听了,往于狁面前送了送自己的杯盏,问他:“你那位左膀右臂什么时候能找到隐藏在山里的‘龙’?”
这都找了三四天了,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大当家的表示很心急。这要是早点解决了那群该死的强盗,他也可以早点回去解决这人脸上那该死的胡子不是。
于狁倒是淡定,不疾不徐地瞥了他一眼,驴头不对马嘴地说道:“说话能不带刺么。”
“能啊。”于狁奇怪于这人竟然如此爽快,结果下一句就听他说:“只要你以后连名带姓地叫别人,嗯?很简单吧。”
“幼稚!”于狁一个没憋住,拧着眉骂了他一句。
凌深觉得这两个字尚属可接受的范围,厚着脸皮点头赞同了他的看法。于狁对他的无耻深有体会,本就拧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让这人差不多点,就又听他说道:“既然你觉得这个不好,那我们换个,以后你叫我‘深’或‘阿深’,我就不同你计较这个。”
于狁有些无语,他倒是不大在意这种事情,但看对面那人无耻且嘚瑟的模样,就不怎么想让他如意,于是故意唤道:“小凌……子。”
凌深没差一口酒喷出来,一双桃花眼张得老大地瞪着眼前这人。见眼前这人眼角含笑,显然是故意的,他眉梢一挑,斜眸望着他,语调轻佻道:“你这是占我便宜?”
“此话怎讲?”于狁发现自己似乎总是猜不透这人的想法,尤其是他耍坏心眼的时候。他觉得吧,终归是自己太正直了,所以总觉得这人坏起来简直没天理。
“你不觉得在不知道你我谁大谁小的情况下,你喊我‘小凌’是占我便宜么?”所以说,大当家的很自觉无视了最后那个“子”字,那啥么,他只听到“小凌”这两个字。
于狁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拿着杯盏的手顿了下,停了片刻才问道:“敢问贵庚?”
“二七。”不过是虚的。当然这句大当家的是不可能跟这人说的。
于狁听他这回答,脸上的表情僵了下,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眼前这人该比他小一点才对,至少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竟然还比他年长一岁……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得就沉默了下来。
凌深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杯沿,如此扣了十来下,对面的人仍没说一句话,也猜到这人绝没到二十七岁。他稍稍侧了身,坐姿一派随意地说道:“我说当家的你不准备说些什么么?比如……”
凌深还未把话说完,不料斜刺里猛地冲出个人来,一头栽在于狁肩膀上。
“大哥,救我!”那人一把抱住于狁的手臂,脸上尽是哭丧般的表情,简直跟刚没了父母差不多。凌深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觉得眼前这对手碍眼极了,若不是现下情况不明,他当真是要将这人一脚踹出去不可。
许是察觉到凌深的不满,于狁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又稍稍往旁边挪了下,这才打量起这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人——这人年纪不大,估摸着和沈奇差不多,十七*的样子,人瞧着是挺机灵的,却不如沈奇那般清灵讨喜。
于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那少年大概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但还是开口求道:“大哥,求你救救小弟。”说完,他紧张地往后瞧了瞧,于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几个官差推搡开人群往这边走来。
店小二见着了这情形,上也不是逃也不是,只好窝在角落双目委屈地瞅着他们这桌。同样注意到的还有那几个官差,一看到那少年,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们这一桌前,左右一打量,粗着声音问道:“你们一伙的?”
凌深嫌烦,挑着眉梢斜睨了那官差一眼:“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是一伙的了?”
那官差刚想说自己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可一对上凌深的眼神,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冒了出来,就连到嘴的粗话也被他咽了回去。
那少年见于狁无动于衷,又见对面的凌深是个狠的,即刻掉个头冲凌深喊道:“二哥,这事可是你叫我干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原本被凌深看得说不出话的官差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抬手一拍桌沿,狠声道:“还说不是一伙的,这小子都说是你指使……的……了……”凌深冷冷地看着,那官差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凌深却在这时候冷哼了声:“难不成他随便拉个阿猫阿狗的说是这人指使的,你都信?”
“我……”那官差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被那森冷的语调给吓着了。身后的同伴看不过眼,推了他一把,随后又冲他挤眉弄眼的,那官差得了助力,立马又威风了起来:“这小子既然指着你说你是同伙了,那你肯定是有嫌疑的,不然他为何不指着别人偏偏指着你呢。”
凌深摸了摸下巴,竟然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那官差见他不反驳,觉得自己占理了,挺着胸脯就要抓人。
“你们三的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县衙自有县太爷治你们的罪去。”他挥挥手,招呼自己身后的差役戒备着,这万一要是他们不配合,也就休怪他们动粗了。
☆、第二十章 群殴什么的最爽了
眼看这几个官差上前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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