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致远望见这一群聚众作乱之徒,一时间瞠目结舌,合不上嘴。太羽却笑叹道:“浪费我一个mí_hún术……竟没一个能入目。罢了,还不快走?”
单致远方才回过神来,再扫一眼同两名侍卫纠缠的师兄,低叹一声,便往群仙坊外赶去。
此时天色尚早,单致远离了群仙坊,才待赶回降龙岭时,突然醒悟,如今他行踪已露,只怕真仙派一时间也回不去了。顿觉天地苍茫,竟无他容身之处,心中升起几分凄凉来。
太羽却又道:“尽快寻个隐蔽地方躲藏,你这ròu_tǐ凡胎,受不住太久神明附体。”
单致远应了一声,转身便往相反方向匆匆赶去。群仙坊距离降龙岭足有六百里,距离凌华宫却不足三百里。凌华宫外群山连绵,总能找到藏身之处。
单致远离去后,洪炉馆馆主亦得了消息赶来,眼见那群侍卫丑态百出,芍药心心念念的陈际北亦混迹其中,放浪形骸,更是气得这馆主银牙险些咬碎。
她便命人连施了六张行雨符,一场冰寒骤雨将那群中了mí_hún术的侍卫浇了个透心凉,方才如梦初醒,又羞愧万分。日后更是成了群仙坊中一场笑话,这却是后话了。
这便是单致远修为低微所限,否则以太羽之力施展的mí_hún术,又岂是区区一盆冷水可以浇醒?
陈际北醒转之时,衣衫凌乱,面色羞愧万分。又不敢惹怒芍药,只得同其余侍卫一道,默不作声收拾整齐,躲进洪炉馆中。他更是万分想不通,他那同凡人无异的师弟,怎的几天不见,竟学会了这等霸道法术。莫非岳仲那老头子藏私……
陈际北思及此处,却是暗暗后悔将岳仲送给唐公子做了马前送死的卒子。
芍药那娇艳面容更是黑得快滴出水来,目光阴沉看向垂头丧气、铩羽而归的侍卫,咬牙切齿道:“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一列侍卫自是领命而去。
不料单致远藏在荒山石洞之中,却又遭遇了危机。
第七章 奉太羽闻天机
单致远凝气而行,小路渐渐消失在没膝杂草中,两旁树木也愈见茁壮,幽深蔽日,便有几分空山不见人的清寂。
日头下沉,暮色四合,单致远方才见到一个破旧道观,精神一振便要迈入,却又是周身陡然脱离,一个踉跄,便要跌倒。
而后腰身一条手臂将他固定住,重又抄在怀中。
单致远微一仰头,便有成片暗金华贵光芒映入眼中,险些看不清那人面容。
唯有这宽厚和暖的怀抱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便叫单致远略略有些怔愣,犹豫道:“放我……下来。”
太羽只将他在怀中紧了一紧,叹气道:“这等荒郊野岭,有些委屈了。”一面踢开道观大门,跨过门槛迈入。
那道观许久不曾有人造访,守观的修士也早不见踪影,大殿石砖缝隙中已长出尺余高杂草。
太羽一言不发,见那殿中供奉的天帝像金身不在,蛛网堆积,陈旧不堪,便轻轻哼了一声,将单致远放在香案之上,低声道:“借你手一用。”
单致远不由自主,随太羽意志抬起右手,剑指一并,一股火热灵力自指尖窜出,有若一柄大锤猛然轰击在天帝像头上,将那泥塑金身的头颅一击便撞了下来,骨碌碌滚至墙角。
饶是修仙者重道轻形,单致远也被他这雷霆一击惊得手足俱软,尘埃落下时,结结巴巴道:“这、这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太羽满意收手,低声笑道:“泥塑丑陋,不及天帝本相万一,留着徒添冒犯。”一面却顺势将指尖探入那小修士衣襟之内,交领洁白高耸,被他轻轻一扯便露出胸膛,锁骨处一点淤青尚未褪尽,太羽眼睑下垂,看那点淤痕,轻轻抚摸,柔声道:“上次可是弄得疼了?”
那点暧昧揉搓细腻如丝,便唤起单致远前一日回忆。
无一处不火热,无一处不疼痛,却又无一处不渴求……
单致远咬牙道:“与你何干!”又在太羽怀中挣扎一下,怎奈他此时一身力气全无,那点磨蹭却反倒撒娇一般,叫太羽低笑出声来,又靠神坛坐下,将那小修士圈在怀中。指尖有意无意在他胸膛突起处一划。
微酸热潮便闪电一般划过胸前,单致远脸色一白,便抬起无力手指,虚虚搭在太羽手腕上,更觉身后温热胸膛有如火烧。被这般肆意亵玩时,洪炉馆中的记忆便愈加鲜明,屈辱油然而生。
太羽顿了顿,却改了主意,不肯言明身份,却是笑道:“日后却与我相干了。”
单致远僵直身躯,却忆起群仙坊中初见之时,这宝气灿然的神明自称本命神之事。
本命者,理当独一无二才是。他既与勾陈大帝结了契约,为何太羽如今却强插一脚……
他便忍住那神仙上下其手的轻薄挑逗,低声问:“我已同勾陈大帝结下本命神之契,先前施术之时所唤亦是勾陈之名,为何太羽大人却越厨代庖而来?”
太羽心道,这小修士倒是不好糊弄,却仍是将他衫袍揉得凌乱不堪,此时那小修士一身内外衫袍皆取自勾陈宝库,名唤青云天衣,乃取东天日出前青色云气,由十二名女仙纺织裁就,青竹暗纹风雅清绝,能挡寻常术法灵器攻击,却挡不住这神明蛮力。又另有一个好处,便是无论撕毁几次,不出几个时辰,便会自发修补得天衣无缝。勾陈随手挑了这一袭青衫……想来另有用意。
太羽盘坐地上,将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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