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再如何少年老成,碰上喜欢吃的东西,难免忍不住吃快了一点,然后就——悲剧地烫到了舌圌头。
黑子发现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
吃饱了?不应该啊。不合口味?也不对,刚才明明吃得很开心。
略一思索,他试探着问,“烫到舌圌头了?”
赤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心急吃热豆腐结果烫到舌圌头,这种堪称黑历圌史的事,完全说不出口。
太丢人了,他完美无缺的形象啊……
除却一开始在悬崖底发现重伤的他,这还是黑子第一次看赤司吃瘪。
看惯了他手持太刀的凛然身姿,见识过他瞬息间刺穿胡狼咽喉的狠戾,黑子一度觉得赤司宛若神明一般,只能高山仰止。
这会儿,见他一脸纠结,黑子忽然觉得与他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
不知怎的,有点开心。
“张嘴,我看看。”黑子勾住他的脖颈,凑近了细细查看,“还好,只有一点点红。”
语气虽淡,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余下的汤豆腐,黑子亲手舀了,吹凉后再喂给赤司,既周到又细致,俨然将他当做了学堂里的稚童。
换了木吉日向或者火神,被当小孩子喂食,绝对会红着脸,跳起来大吼“别闹”,轮到赤司,他却没有半点羞耻的情绪,反而心情颇好。原来,他自幼丧母,家里的佣人恭敬有余,体贴不足。长大后继任藩王,手握生杀予夺大圌权,众人对他愈发战战兢兢。
习惯了他人的恭敬、惧怕、奉承、甚至憎恨,唯独温柔,是他所陌生的。
被人温柔对待的感觉,还不赖。
※
吃饱喝足,黑子打了个饱嗝儿,揉圌揉鼓圌起的小肚腩,思忖着去散步消食。
这时,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今儿晴朗明媚,明明是不可能下雨的天气,却有一阵“大雨”倾泻而下,将他们两人都给浇了个透湿!
最可气的是,只有他们两人站的这一点地方被泼了,周围却干干爽爽的,一点水痕都没有。
要不要这么精准!
“对不起!”一旁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小男孩红着脸道歉。他和几个小伙伴疯闹着泼水玩,不小心把一盆水都浇到下面来了。眼看两个哥圌哥都变成了落汤鸡,小男孩的脸愈发红了,愧疚得无以复加。
黑子对孩子一向不忍苛责,小孩嘛,调皮一点是正常的,温和道,“没关系。”赤司作为上圌位者,也不会和几个小家伙计较,挥挥手,示意无碍。见他俩都不在意,小男孩又高兴起来,和小伙伴们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黑子皱起眉头,外衫湿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索性脱了,只余下里面一件贴身的舞裙。白色的纱裙本就纤薄,沾了水,变得几乎透圌明。
他平时多穿宽大松垮的衣服,现在,半透圌明的衣衫紧圌贴着皮肤,纤腰翘圌臀的漂亮曲线才终于显示出来,诱人得很。
“黑子——”远处传来火神的声音,黑子应了一声“我在”,转身就要过去。
没走两步,腰身和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嘴也被人捂住,他惊慌地抬眼,正好对上赤司晦暗的双眸。
火神循着声音找过来,本以为人就在这附近,结果视野所及,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了,人呢?”他是习武出身,虽比不得赤司,但在诚凛这个小村子也是数一数二了。习武的人圌大多耳聪目明,火神不认为自己会听错。他在附近转了几圈,祭台上下都找了个遍,大声喊道,“黑子,听到的话就应一声!”
为了营造演出效果,祭台四周布置了大量帷幕。
火神根本就想不到,在这帷幕之中,居然还可以藏圌人——就在暗红色幕布的背后,黑子被赤司禁圌锢在怀里,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中的小动物。
有那么一瞬,火神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却因为思路局限在可见的范围而错过了,之后更是渐行渐远。“果然还是我听错了吧?”伴随着小声的嘀咕,他终于放弃,走开了。
脚步声很快就遥远得听不见了,赤司却没有松开黑子,反而将他抵在墙上。残废的左臂使不上力气,但仅凭一只右手,制住他也是绰绰有余了。
幕布阻挡了大部分光线,狭小的封闭空间显得有些幽暗。
黑子无端地生出一丝危圌机感,是错觉吗,总觉得现在的赤司君,和平时不太一样。
很陌生,也很……危险。
黑圌暗中,黑子感觉一只手缓缓抬起了他的下巴,紧接着,嘴唇就被含圌住了。
那是个非常缠圌绵的吻,清浅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原本紧张的情绪就在这唇齿相依间渐渐放松了下来。
深圌吻间,恍惚地感觉脑后的发带被人扯开了。冰蓝的发圌丝没了束缚,瀑布般垂下。出于小小的恶作剧心思,他也有样学样,拉开了赤司的发绳,手指插圌进男人浓圌密的发圌丝间。
情人般亲圌密的动作令赤司的呼吸骤然乱圌了一拍。
方才听到火神的声音,他第一反应,就是把人藏起来——怀里这人衣衫透湿的样子,他是决计不允许别的男人看到的!
这是一种冲动,一种男人骨血里自带的本能。
自然界的鸟兽虫鱼,对配圌偶都有独占欲,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不舍地放开那甜美的唇——不管是家主之位的继承仪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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