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法律吧!”伊凡手撑着桌子,俯视着贵族,“我的亲姐姐也是个oa,五年前被分配给一个alpha,刚开始那人对她不错,他们也有了两个孩子,不过都是beta,没资格进入贵族学校,最后那个alpha就觉得是我姐姐的问题,抛弃了我姐姐,将她送给了一个下属。后来那个下属赌输了钱,就将我姐姐卖到妓院,我姐姐受不了,当天就自杀了!而那个alpha,还有那个恶棍赌鬼,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哦,不对,他们也的确是受到了所谓的警告呢……”说到这里,伊凡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个alpha贵族的惩罚,仅仅是有三年不能从梅左基地分配oa而已,而那个下属,竟然只是被罚了钱!哈哈,这就是帝国的法律!”
“本……本来也是你姐姐的错,谁让她血统纯度那么低,生不出alp……”那个贵族支支吾吾地,话还没说完,就见伊凡忽然眼睛里像是升起火焰,直接挥起拳头狠狠在那贵族脸上大了一拳!
“哎,伊凡!别冲动!”伊凡的朋友立刻上来拉架,这个贵族少年他们都知道,叔叔是专门管oa分配事务的官员,他们还有一年也要离开梅左基地了,得罪他那不就等于给自己找死?
但伊凡却好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直往那贵族身上扑,“你再说一遍!你再敢说一个字试试!”
那贵族少年向来娇生惯养,哪见过这么粗暴的oa,吓得直往后退。
费南冷眼看着伊凡一伙人,凉凉道:“怎么,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对帝国的律法不满?是对凯米斯陛下的统治不满?”
本来义愤填膺的平民们,一时之间,全体静默。没错,伊凡刚刚的话的确有些过了,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压抑着不满和悲凉的情绪,但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对帝国的统治不满吗?没错,是不满。可是他们却不敢说,也没有资本表达不满,他们只能默默将这些放在心底。
可是,愤怒之极的伊凡此时却管不了这么多,他高声道:“法律?帝国的法律?帝国在通过一次次议案和法案的时候,这里面有oa参与吗?军部,议院,教会,和帝国法庭,这里面有一个高官是oa吗?既然没有,凭什么要我们去遵守那些没有我们参与就制定的法律?凭什么就要去承担那些由别人强加给我们的责任和义务?沈修云叛国,他叛了谁的国?!他追求自由有错?费南,你愿意做被关在这里做羊,不代表所有人和你一样!”
这样一番愤慨激昂的话说完,全场寂静。有些人目瞪口呆,惊讶于伊凡的大胆,有些人则心情起伏,眼中也同样燃烧着和伊凡一样的熊熊炙火。而更多的人,却向伊凡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有些事情,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不就是找死么?
伊凡,你麻烦大了。
☆、cer32
伊凡因为言论过激被基地关了禁闭。
在禁闭的小屋里,只有高高的一扇透气小窗能照射进一丝光亮,聚光灯一样打在幽暗密闭的禁闭室地面,在暗色的地板上开启一小块浅淡的明亮天地。
伊凡抱着膝盖坐在禁闭室角落,他知道,他将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仅仅是关禁闭这么简单而已。他会因此名声扫地,成为“很没有教养而且不听话”的oa。也很有可能因为打了那个家庭背景不简单的贵族少爷,而在分配时被故意安排给品行不好的贵族alpha。
可是他不后悔。
是的,他并不后悔。只要一想到他那惨死的姐姐,伊凡心里的恨意就不可控制地刺激着全身血流加速,感觉有股力量憋在身体里,随时随地要爆发出来。他恨,不仅恨那个alpha贵族还有那个将她姐姐卖掉的ala不当人的社会!他恨那些嘴脸丑恶的立法者,一边宣扬着皇帝的恩泽平等地给予每一个子民,一边打着监护与管理的名号剥夺oa的人权。
每一个oa十五岁都要被送到梅左基地进行洗脑教育,被灌输爱国、服从命令、肩负社会责任等各种“应该属于oa的思想”。在此之前,没有人关心他们之中是否会有杰出的科学家,是否会有天赋异禀的艺术家,是否会有技术精湛的机甲师。没有人关心,他们是不是向往着自由的天地,向往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们所有人的最终命运,只能在成年以后被圈禁在某个贵族的府邸,终生成为别人的生育工具,成为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依附者。
没有工作的权利,没有反标记的权利,没有婚姻自由的权利,没有避孕和堕胎的权利……只因为他们是最适合生育的繁育者,肩负着人类繁衍的“重任”。
他们牺牲了自我,但是在在别人眼里,他们和“英雄”两个字,却毫无关系。
伊凡在禁闭室里被关了整整三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那个人成功逃出基地,那个人将拉马星的帝国军们耍得团团转,那个人在这没有逃亡oa容身之地的世界销声匿迹……
那个人做了一切他想要做,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做的事。
伊凡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沈修云,正是在梅左基地派遣接送的列车上。当时他心中愤懑,却只能冷言冷语地抱怨几句,而沈修云却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叛逆和反抗,甚至当管理员要求他们将衣服tuō_guāng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服从了命令。
相处一年多,但是在基地里却没人知道他整天在想什么。那永远冷漠幽深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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