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生病了,就总是会想得多一些。
张永泽见肖寒一直盯着自己,主动说:“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放心,明天我就去上学。”肖寒说完,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
“等……”看见门正打算关上,张永泽还想阻止,结果话还没说完,正在关上的门不动了,却听到门里边像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果然,推开门一看,就见肖寒倒在了地上。
张永泽赶紧过去把肖寒扶起来,明明已经很虚弱,却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这人真是,怎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张永泽费力地把肖寒弄到了床上,看他衣服湿漉漉的,脸色潮红,看样子想把人弄醒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在给他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吧,不然这么闷着对身体也不好。
照顾人张永泽多熟啊,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理着自己的,在父亲生病的时候也是他照顾着生病的父亲。
张永泽弄来一盆水给肖寒擦洗完身体,又找来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正把人扶起来打算给换衣服的时候,肖寒就醒了。
“你在……干什么?”肖寒扭头看着这个想扒自己衣服的这个人,心里有一些抗拒,他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这么亲近。
“好吧,你都醒了,这衣服你能自己换上吧,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说完张永泽就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了肖寒。
病中的肖寒脑袋不大灵光,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看着他手中的衣服好一会,见张永泽还在等着他,肖寒才把衣服接过来,躲在被窝里开始换。
张永泽有点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还害羞了。
在被窝里折腾了有近十分钟,肖寒才把衣服换好,看得一旁的张永泽都有些替他着急。
“你回去吧,我现在好多了。”肖寒换完衣服,见张永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想让人离开,因为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
“嗯,你要喝水吗?”张永泽答非所问。
“不用,你可以走了。”肖寒拒绝。
“那要吃饭吗?”张永泽不为所动。
“不用。”
话刚说完,一声不大的声音响起,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但是张永泽并不介意,了然看了肖寒一眼,没理会他一脸尴尬的表情,起身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肖寒的脸有点发烫,眼见张永泽走进厨房,有些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一会之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就被端到了眼前。
“吃吧。”
看着那碗白粥,肖寒没动。
“没力气吗?要不要我喂你”说着,张永泽还真就坐下来舀了一小勺粥送到他嘴边。
张永泽本来以为肖寒还会抗拒一下,但没想到他还真就张开嘴喝了自己送到嘴边的粥。
既然肖寒肯吃,那张永泽就真的给肖寒喂,反正他不介意,在他心里照顾一下同学也没什么。
每当勺子递到嘴边的时候,肖寒就张口。不过肖寒的手虽然没动,眼睛却一直盯着张永泽看。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一碗白粥很快就见底。
把空着的碗放在桌上,张永泽这才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房子的内部很漂亮,让他不禁有些感慨,明明就在同一个地区,怎么家庭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吃完粥的肖寒坐在床上休息,见张永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在赶他。
没一会之后,张永泽的目光转到肖寒的脸上,发现他的气色好像比刚才好一点了。
“嗯,你的药我给你放床边,你等一下就可以吃,水也帮你倒好了,还有,你要是还觉着饿,锅里还有一些白粥,自己盛去吃。”
给肖寒交代了一些事情,张永泽打算起身回家,他还得去买菜,必须赶在父亲回来之前回到家把饭给煮好。
“还有,你明天还不能上学,放学后我再来看你。”
肖寒没有应他,他就自己在那里说着,反正肖寒能听得见。
说完后,张永泽就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肖寒此时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床边的放着张永泽给他准备好的东西,看着看着,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怎么说,从一开始转学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不高兴的。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每次他去问爸爸到哪去的时候,他妈妈总是十分的不高兴。
久而久之以后,他也就没怎么问这种问题了,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人。
可是小孩子总是那么地口无忌惮,每次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每次都是他妈妈来,有的时候他妈妈工作忙,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于是开始有别的小朋友在背后骂他是个没有爸爸的野种。
这话有一次不小心传到了肖寒的耳朵里,从那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容易生气。
有次肖寒听到别人在说他是个野种的时候,他立刻就回头把那男孩子给揍狠狠揍了一顿。最后那男孩子被送进了医院,据说把鼻梁骨都给打断了。
他妈妈被老师叫来了学校,颠三倒四地被说了一顿,然后让她把肖寒领回家去好好教育一顿,再去给人家赔礼道歉顺便把人家医药费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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