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们家臭小子长大了,自己的事情都能自己做了。”
脱完了莫习凛的衣服,易小年又三五两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莫习凛慌了:“你干什么!”
“和你一起洗澡!”易小年抱着莫习凛坐在桶里,“你坐都坐不稳,我得把你扶着才行。”
木桶很小,坐两个人有些挤。易小年让莫习凛整个人坐在自己身上,他则闭着眼睛靠在木桶上:“呼,真舒服。”
莫习凛因为没劲,不得不把上半身靠在易小年身上。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小声抱怨道:“真硌人。”
易小年没有听到莫习凛的抱怨,泡了一会,便帮莫习凛搓起澡来。
养了几个月,莫习凛身上的伤痕差不多都散了,只有几条特别深的还在。
易小年的手抚过那些伤痕,有些心疼:“这些伤都是谁打的?”
“我不知道。”莫习凛垂着眼,“那些女的心情不好了就会来打我,另外还有一个男的。”
“男的?”
“嗯,长得高高瘦瘦的,看不清脸。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打我一次,这些褪不去的疤都是他打的。”
易小年把寻春楼里的男人过了一遍,发现没有谁是高高瘦瘦的,那么那个男人就只能是外面的人,很有可能是来寻春楼玩的人。
易小年还在想着,莫习凛已经跳过了话题:“我可以自己洗了。”
易小年见他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便出了木桶:“那你洗吧,我先去打饭。”
吃过饭,易小年想趁着空闲去后山摘点野果子。他看出老大夫喜欢喝酒,因此想酿一些果酒去收买他。
好在上一世易小年的师母很喜欢喝果酒,易小年跟着她学了不少关于酿果酒的知识,因此要酿也不是很难。
后山有很多野生果树,而这个季节正是各种果实成熟的时期。
易小年和莫习凛一人提了一个篮子,向着后山进发。
天气正好,易小年提着篮子兴致很高。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面无表情的莫习凛说道:“下次有时间我们来这里野炊怎么样?”
“野炊?”
“就是自己备好食材,来山上煮。”
莫习凛兴致缺缺:“哦。”他见易小年面露失望,便加了句,“我可以陪你来。”
易小年把篮子挂在胳膊上,双手捧着莫习凛的脸使劲揉了揉:“臭小子你就不能可爱一点吗?整天一副小大人模样不累吗?”
“我不是臭小子,”莫习凛把脸从魔掌中挣脱,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可爱的人?”
“当然,”易小年点点头,想象了一下莫习凛抱着他撒娇的模样,“小孩子可爱一些才能更招人疼。”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到底还要不要摘果子了?!”
易小年听出莫习凛话里的不悦,忙跳过了之前的话题:“要要,当然要。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山上的果树挺多,其中苹果树最多。易小年决定就做苹果酒,两个人不一会就摘了两大篮苹果。
易小年看看天色还早,也不急着回去,拉着莫习凛在一棵大树下坐下。
山上很安静,易小年甚至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唰唰唰”的,和他小时候住在姥姥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不听话,姥姥就总用那声音吓他:“你再闹,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喂僵尸。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那是僵尸在吃不听话的小孩。”
每次他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老实了,躲在姥姥怀里安安静静地睡觉。
现在想想,他会那么怕鬼,可能就是受了姥姥的影响。可惜的是,现在他再怎么害怕,姥姥也不能给他一个怀抱了。
易小年一直不说话,莫习凛不习惯了:“你在想什么?”
“啊?”易小年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就想想我的家乡什么的。”
“你想家了?”
“是啊,可是,我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莫习凛沉默地看了易小年几眼,突然站了起来:“走了。”
易小年还没缓过神:“哎,怎么就走了?”
“太阳都落山了。”
易小年看了看,太阳还在天上高高挂着。他拉住莫习凛的手,顺势把他扯到自己怀里:“时间还早,再陪我坐会。”
莫习凛不情愿地动了动,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在他怀里坐定了。
易小年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突然就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哎,习凛,说起来你都还没叫过我一声哥,叫声来听怎么样?”
莫习凛把头扭到一边,抿着嘴不说话。
易小年继续引诱:“你看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也还算不赖,你就叫我声哥哄我开心开心。”
莫习凛动了动嘴唇,内心在挣扎着。
易小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见他张开了嘴,喊出来的却是“蛇!”
易小年顺着莫习凛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条拇指大的小青蛇正对着他吐丝。
莫习凛跳起来,捡了块石头就要砸过去。易小年拉住他的手:“别砸,这蛇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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