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想万想,想来想去还是满心的想着南宫瑜,君惜竹既伤心又有些庆幸,庆幸她还没死,没死就表示还有希望,还可以继续期待着未来。
到底死了没有?她不知道,所以,她矛盾的不敢睁开眼,怕睁眼之后,看到的是九幽地狱……
突然听见一道尖锐的少女声传来:“也不知道这小乞丐有什么来历,公主竟然如此执意要救她,若不是因为要在这守着她等公主回来,我们哪用得着在这鬼沙漠中耽误了大半天啊……”
女乞丐?这是在说我吗?
闻言,君惜竹睁开眼,最先入眼,便是大洞小孔无数可以直接看到蔚蓝天空的房顶,再略略转过脸,看见的便是断壁残垣和荒凉的漫漫黄沙,而她则睡在地面的一把乱草中,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迹般般。
这乍然一眼之下,顿觉此情此景十分熟悉。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间被荒废已久的屋子,或者,这已经不能算是屋子,毕竟它已经破落到连外面的风沙都无法遮挡的地步。
抬眼望去,便见在旁边不远处的半截矮墙上坐着一个青衣小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怀里抱着一柄墨色长剑,正对她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绿裳姑娘抱怨道:“阿燕姐,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小乞丐先前明明就断了气儿了,埋都埋一半进土里,怎么又突然活了过来?”
听到此,君惜竹心中一惊,顿觉事情有些蹊跷,但又听那名叫阿燕的绿裳姑娘答道:“许是老天爷见这小乞丐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不忍心带她走吧……”
“是啊!”青衣小姑娘从矮墙上跳了下来,边道:“说来这小乞丐也怪可怜的,半死不活的被扔在这西漠里,又被沙匪砍了那么多刀……也是公主心好,不然的话,谁愿意多管这种晦事……”
小乞丐?西漠?沙匪?
这是什么情况?醒之前的她不应该是从东宁凤阳城上跳下吗?怎么会到这距东宁凤阳几千里之外的西漠来?还被西漠的沙匪所伤?要知道,与西漠交界的可是南楚国,而她唯一一次涉足南楚国,还是在十二年前。
一瞬间,心中掀起涛天巨浪,她猛的从干草堆里坐了起来,才发现腰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与此同时,肩头和左腿也同时传来了巨烈的疼痛。
着眼瞧去,便见肩头、腰背和左腿上都被绑上了染了血的布条,而那些布条的末端都被系上了一个难看到了极点的死结,估摸着包扎这几处伤口的结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不知给她包扎伤口的人,是这两个姑娘中的哪一位,又或者是另有他人?
君惜竹这般想着的时候,心里不经意的掠过了一丝念头,突然觉得身上受伤的部位和包扎伤口的死结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十二年前我游历南楚的时候,曾在路过南楚锦城的被西漠沙匪重伤,后来她从重伤昏迷中醒来时,身上所受伤的部位与此番别无二致,甚至是连包扎伤口的死结,都丑到一模一样。
除了面前这两个小姑娘,眼前诸般所见,断壁残垣,漫漫风沙,简直就如十二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想到此,她瞬间就惊楞住了,连那青衣小姑娘发现她醒来,走近说话都没有查觉,直到青衣小姑娘伸手推了她一把,牵动全身的伤口,才让她从惊楞中回过神来,口不择言的慌张问道:“当今何年?”
“南楚太康十九年!”那被唤作阿燕的绿裳女子颇为惊异面前这小乞丐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但仍然清楚的回答了问题。
南楚太康十九年,那就是东宁天显二十一年……这不正是她十二年前游历南楚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时间怎么会突然回到了十二年前?现在明明应该是天佑七年才对,可为什么……
用力的在腿上的伤口上掐了一把,瞬间痛得泪花在眼里打转,方知此刻非是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活着,并且是活在了十二年前,但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从东宁皇都凤阳城跳下来,竟然跳回了十二年前……这事怎么说都显得有些荒谬。
——许是这两个姑娘弄错了罢?毕竟在这个诸国林立、兵荒马乱的年代,寻常庶民能知道国君为谁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见识了,怎么可能将年号弄得那么清楚?
虽说心里是如此安慰自己,但君惜竹却很是清楚,这两个小姑娘虽然身着粗布衣裳,但言语间却颇显文雅,再加上她们先前所言的公主,几乎不用深想,她就猜到了这两个姑娘的来历,所以,她们所说的太康十九年,大抵是错不了。
青衣姑娘见君惜竹自己掐自己的伤口,忍不住围着她走了几步,极是怪异的盯着她道:“阿燕姐,你说这小乞丐是不是中邪了?死而复生不说,重伤昏迷中竟然还跟做梦似的,喊着什么负尽天下人也不要叫天下负她,这会子自己掐自己的伤口,莫不是中邪傻了吧?”
做梦?现在的到底是南柯梦醒死还是而复生?
君惜竹迷惘了。
也是,任谁遇到这般诡异的事情,也会觉得迷惘。
好在君惜竹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揣起了两分小心思想:从二十多岁死而复生到十几岁,这其实是赚了吧?!
罢了罢了,不管重伤之中南柯一梦十二年,还是真的死而复生,全当自己重活一世,不管是天佑七年还是太康十九年,她依然还是君惜竹,这就够了。
——只是,既然死而复生了,那就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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