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表面上仍然要事事依着叔父,扮演好他傀儡的角色。
在黎明来临之前,他必须要忍耐,也要承受必要的牺牲。可他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会重新赢得一切。
左翼身子微微抽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这样的拥抱那么冰冷,冷酷得如同他的迟疑和沉默。
左翼知道格勒长宇心里一定是早做了决定,在家族使命前面,左翼的所有要求都是无理取闹的,可她还是不甘心地道:“若是,我坚决不同意呢?”
格勒长宇继续沉默着。
他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左翼挣脱开格勒长宇,坐到床上,道:“既然我的意见微不足道,你又何必假装来找我商量呢。”左翼心中失望,泪水模糊了眼睑。
格勒长宇也站了起来,企图安慰她,却被推开。
格勒长宇道:“无论是谁的到来,你知道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情义。既然你都容得其他宫人,为何偏偏针对柯曼娜一人?”
左翼看了格勒长宇一眼,又别过脸,他终究是不明白左翼的。
若不是为了他所谓的族规,她又岂能容得下那些宫人呢。她只是因为爱他,才愿意为他不断地改变和妥协着。可他格勒长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江山和王权“绑架”着他们的感情。
左翼不想争辩下去,她已经累了。
她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或许让左翼自己冷静下也好。格勒长宇道:“我晚些再来看你。”
因为梅花鹿到来的短暂欢乐,就在格勒长宇转身间彻底烟消云散。
左翼道:“如果,让你在王位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怎么选?”
柯曼娜也许只是个导火索。
左翼有时候总是在想,如果格勒长宇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那么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他们可以像芊芊一个过上男耕女织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如果,让你放弃王位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你会跟我走么?”左翼又将她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她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不顾一切地离开斯捷城来到这里,如果换做格勒长宇,他会这么做么?
也许,她太自不量力了。一个人,一个城,孰轻孰重,为什么独独她看不清?
格勒长宇在窗口听到抽泣中的左翼呢喃着。
他没有折回去,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这样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留下左翼一个人在房内哭成了泪人。
那天夜里,出奇的安静,左翼房门紧闭,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左翼哭累了,合衣在床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右翼、南甫哥哥骑着花鹿而来,说要接她回家。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因为悲伤,枕巾湿透了。
突然间,一声长长的哀鸣生将左翼从梦中惊醒。屋外亮堂起来,人声嘈杂。
“灵儿,灵儿。”左翼在黑暗着唤着。
灵儿举灯而来,火照亮她神色慌张的脸狭。
“外面发生了事?怎么这么吵?刚刚是什么声音?”左翼的声音明显有些嘶哑。
灵儿眉头微蹙,道:“夫人,是那花鹿,不知道为何突然狂躁起来,拿着自己的鹿角去撞那围墙,不一会,突然倒地哀嚎,还”
“还怎么样?”
“还口吐鲜血。”
左翼一听着急跑了出门。
“夫人。”灵儿抓起披风随后追了出去。
一个侍女似乎是受了惊吓,手臂上带着伤。左翼道:“你没事吧?”
那女子惊魂未定,弱弱地道:“没事,夫人,只是些擦伤。”
左翼安抚几句,让身边照顾她的人前去请医官来看。
左翼只见那花鹿倒在地上,侍女侍卫们围在周边不敢靠近,墙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刮痕,微弱的烛光打来花鹿的身上,他奄奄一息地张合着眼脸躺在地上,地上有血迹,它身体微微抽搐着。
小碧拉着直奔过去的左翼道:“夫人,不要过去,那鹿似乎发了疯了。”
左翼不听劝阻,甩开了小碧走了过去。她蹲下来,抚摸着那鹿抽搐的身体,它很难过,眼睛毫无生气。左翼道:“快去请医官来。”
尚医官被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急急忙忙地带着药箱赶了过来,那外挂的扣子都系错了位置。他一来到阁院,看到人群中他要诊治的患者竟然是一头鹿,他面露难色。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尚医官翻开花鹿的眼睛看了看,有在它身上摸来摸去,难为的满头大汗。
左翼着急道:“怎么样了?”
尚医官一脸难色道:“夫人,这臣下从来只是医人,可不会医这牲畜啊。”
“哎,你不早说。”左翼道:“还不快去请会医治鹿的医官来。”
于是,从大半夜折腾到凌晨,宫里头那些给猪马牛羊看过病的人统统都被从被窝里叫起来,给梅花鹿看病。可是,都找不出是什么病症,有的人说是像是中了毒,可是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要如何解?
眼看着花鹿奄奄一息,尚医官想到了一个人,道:“柯医官应该能解。”
又是柯曼娜。
这个女人似乎已经阴魂不散了。
可看着花鹿痛苦的样子,左翼就算是再不想见她,也必须要请她前来一试。她道:“快去请柯医官。”
大清早,曼娜就被急促的敲门惊醒,她还以为又是孟烨捣的鬼。可一开门,却是医官局的小医女,她二话不说,火急火了地就把曼娜架了来,路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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