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日惯例,在将军回过军礼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鲁道夫一点回礼的意思都没有,手指依然停留在眉心的部位,用力的指节和微皱的眉头显而易见地表露出他正在被一些问题所困扰着。
在再次得不到任何回应之下,道森只好开口问道:“大人,您是在担心这次回程首都星的事情吗?尽管在法兰星上我们的确婉拒了议会的‘好意’,但是在军团刚刚取得如此大的战功之下,议会和军部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并不是这件事情。”鲁道夫说。
“那是您在担心关于军团有关扩制的申请可能又会被驳回?”道森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受阻多年的难题。
“……也不是。”鲁道夫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两次都没猜中长官的心思后,道森不敢继续猜下去:“那请问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没有了。”鲁道夫说。
道森只好再次行了一个军礼。不过他这次总算得到了回应,但仍然带着满腹的疑虑,离开了指挥舱。
——难道是首都星那边出现了难以处理、预料之外的棘手事务吗?看来,需要托关系去多打听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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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中校用三言两语简洁扼要地向鲁道夫介绍了一下夏佐方才的检查结果,然后尽量含蓄地提醒他说:“您的信息素波动情况已经处于较高的危险线了,如果没有中意的oa的话……”他在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真的需要考虑使用一下安抚剂了。”
其实,夏佐之前对于没有alpha信息素抑制剂的吐槽抱怨并不准确:针对alpha们针剂也是存在的。毕竟10:1的ao比例注定了绝大多数的ala进行结合,而对oa的渴盼欲、追逐欲和保护欲却是扎根在他们血脉深处的根深蒂固。
在这种巨大的矛盾缺口之下,alpha信息素安抚剂便应运而生了。
作为“个人意志胜过本能天性”的坚定拥护者和践行者,鲁道夫对那些一见到oa这个字眼就开始盲目发情的alpha,向来采取不屑一顾的鄙视态度。因此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用到这种玩意儿的一天,当下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用。”
“恕我直言,”卡特摸了摸鼻子,有些含糊地说,“您这种状态,已经给别人带来困扰了。”
鲁道夫:“……”
卡特对ala三者信息素之间影响关系的兴趣由来已久,但是苦于军团中没有一名oa的存在,所以一直无法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夏佐的到来,为他的研究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卡特觉得这个机会简直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并且用尽了一切办法来延续自己的研究:
比如在前几天为夏佐进行体检时,本来要抽取的血液剂量只需用探针扎取少许便可,但卡特硬是借机用抽血泵抽了他整整一管的血液。
而在今天更早一点的时间,受扰于睡眠问题的鲁道夫在向他求助的时候,也在他的再三请求下,被抽取了同样剂量的血液。
“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医生兴奋地说,“比如说标记行为,这种行为通常被认作是一种‘占有’或者‘从属’关系的确定,但它其实是一种融合或者互补:我在您和夏佐的血液中,都发现了这种融合,虽然微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您是什么时候下的手?为什么不采取更牢固一点的咬痕标记?或者干脆是彻底的成结标记?”
鲁道夫:“……”
“或者说是无意之下的结果?”卡特的猜测接近了事实的真相,“不过,这正是让你们晚上休息不好的原因……只是,为什么这种影响只在晚上出现呢?”
鲁道夫终于开了口:“因为有东西在搞鬼。”
被封印在星舰中不得化形而出的光球泪流满面:我是具有被联邦政府承认人权的高等拟人智能!不是东西!!!
“是曙光做的吗?”卡特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的判断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您知道吗?您和夏佐之间的相配度绝对接近了100,不过我的研究还很粗浅,具体一些的数据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积累才能确定。而且……”
“给我准备安抚剂。”鲁道夫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我是不太肯定您这种决定的。”卡特严肃地说,“将军您究竟是在纠结于什么才如此地踌躇不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凯恩的儿子吗?”
然后他不等鲁道夫回答,就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到并坚持这种观点的……但是,仅仅从那个孩子如此纯净的气息上判断,他就一定不可能是凯恩的孩子。”
鲁道夫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了这个被自己忽视了太久的事实。
“他的出身不比您低微,甚至可能比您还要更高。”卡特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平板光脑,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副图像,用一种赞叹中带有欣赏的语气说:“请您看这里:我从来没有见过排列得如此完美的dna序列拼接,完美到想要做任何基因微调修复都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他的父母必定是一名在血统上不输于您的ala。而凯恩——虽然他作为一个beta,在很多地方都不弱于一般的alpha甚至有所强出;虽然他当年出事是因为爱上、并且拐走了一个oega:血统就是血统。”
鲁道夫寂默地看着夏佐的基因图谱,和脸上的面无表情相反的是他下意识捏紧的手指。
“所以我推测,凯恩应该是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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