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文以宁看了卫奉国一眼,对方眼中执拗的光,让他一瞬间就咬紧了嘴唇,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这个太监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
“您不说话,”卫奉国笑了笑,弯曲了手臂、上前一步靠他更近,“我可就权当是默认了。”
“……”
“我等了三天两夜……”卫奉国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以为您不会来。”
文以宁别过头去,不想也不敢看卫奉国的眼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带着微笑,却饱含着满满的心酸、委屈,最后却化为了无奈和宠溺。
仿佛在尚方院的闹剧,无论他来与不来,眼前这个太监,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他。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文以宁带了几分不解和埋怨地剜了卫奉国一眼,他不知道卫奉国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给不给得起。
犹豫了半晌,天也渐渐晚了,被雨水大湿的衣衫湿哒哒地黏在了身上,文以宁这才讷讷地接了一句:
“我若不来,你当如何?”
卫奉国闻言,笑了笑,抬起右手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用拇指若有意、若无意地摩挲着他的脸庞:
“您若不来……”
犹豫了一会儿,卫奉国的拇指却已经触及了他的嘴唇,不是太粗糙却不同于嘴唇的肌肤拂过,惹得文以宁一阵轻颤,别过头去想要逃开卫奉国的手指,却忽然被那手指用力扳开了唇舌。
恼火的句子还没有说出口,就觉得眼前铺洒下来一大片的阴影,然后就是就着雨水吻下来的卫奉国的双唇,被双唇接管之后,卫奉国的手却悄然放开了他的嘴,反而扣住了他的后脑——揉捏之下却是不容他逃脱的力道。
推拒的手才碰到了对方赤-裸的肌肤,就像是被烫到一般,不同于天气的阴寒,卫奉国身上的温度是那么的灼人,正如他追寻过来的唇舌一样。
卷着他的舌头极有技巧的缠斗,甚至是侵略到深喉,这个吻带着惩罚他躲避的意味。
文以宁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深夜的宫中,天还下着大雨,被一个太监、一个甚至是他敌人鹰犬的太监按在墙上强吻,就算对方帮过他数次又如何,文以宁忍不下去,不由得暗中聚拢了真力,想要将卫奉国推出去。
宣政院对上宁王,那是他不得已。如今,赌上的却是自己的心,他不得不动手。
可是手掌抬到一半,就被卫奉国握住,对方睁开了双眸、放开了他的嘴唇,皱起眉头来盯着他看了一眼:
“我不是您的敌人,或许以前是,但是从十年前开始——就不是了。”
“十年前……?”
“您没必要为了推开我,动用您本不该动用的武功……”卫奉国自嘲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文以宁,目光黯淡地看向了旁边的地面。
“被一个太监这样对待,您其实觉得很恶心吧?”
☆、第二十七章
雨一直在下。
其实京城地处北疆,并不常见这样彻夜的雨水——尤其是雨季之后。今年的雨季来得较往年更早一些,文以宁以为,他的噩梦也可以醒得早一些。
却没有想到,从桓帝凌与枢的突然暴毙开始,文景九年这一年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顺心。
看着卫奉国那落寞的样子,文以宁心里一痛,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去道:
“卫公公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明明是一句不相干的话,任是什么旁人来听、都听不出什么暧昧。
站在他对面那个高大的太监竟然弯起嘴角笑了,文以宁愣愣地看着卫奉国,不知道卫奉国为什么要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您这是关心我呢。”
“忤奴!休得胡言!”
文以宁红了脸、别过头去骂了一句,刚才心疼真是浪费,眼前这个欺下瞒上、忤逆不道的太监,人狡猾、心思还多,哪里需要他担忧。
恨恨地瞥了卫奉国一眼,却发现那人淋湿在大雨中,耸着肩膀笑的样子,却十分迷人——一个太监,竟然能有这样的一张脸和身材,着实让文以宁有几分不甘心。
此刻,
天空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道闪电,然后就是一个惊雷炸开在了天边,雷声和雨声终于拉回了文以宁的神智,稍微回想,文以宁就变了脸色,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奉国:
“为什么你连我武功的事情都……”
文以宁不可思议地盯着卫奉国,他会武功的事情被人知道不难,可是他到底练的是一种什么武功,又是为何要练,这个天底下应该只有他自己、文家人,还有他师傅知晓。
他自己当然不会笨到去将这些秘密告诉旁人,文家上下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人,师傅来去无踪更是和朝廷没有半分瓜葛——卫奉国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些。
狐疑地看了卫奉国一眼,却发现对方又一次笑得意味深长,目光相交的时候,那太监慢慢向他走来,低头说道:
“只要是关于您的事,我都知晓。”
“……”
“我从不是您的敌人,或许……曾经是,可是自从十年前遇上您之后,一直到今天,我都不再与您为难了。”
“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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