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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减弱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以后的事了。
有了杜行止这枚严肃的收银员坐镇,虽然店内的队伍极长,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骚乱。同理,在校内知名度甚高的陆路在店内跑堂,即便脚程慢点,也没人敢开口催菜,一切都显得相当和谐美满。
到后来龚拾栎和陈聪他们也洗干净手穿上围裙进去替他煎包子了,任务也自然没有那么繁重。三个文质彬彬的小年轻站在柜台里,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居民打包煎包带走。
即便是开店了,章母也没有降低自家煎包品质的打算。煎包这个东西吧,一要面皮松软,二要底皮酥脆,三要汁肥肉厚,第一口能咬去一半的馅料,第二口的馅料也绝不会少过第一口。这样的一个包子,才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心意,吃在嘴里香在心头,第二次才会继续光顾。
既然预备做长久生意,口碑当然就必不可少。章泽跟章母商量过后已经决定好,日后哪怕是提高煎包的价格,也不会缩短煎包的用料。
章泽一开始只看到跑来跑去的陆路,虽然诧异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替自家跑堂,却并没有放下一堆客人去问这类无营养的问题。然而等他解开围裙出来喝水时看到在收银台后跟张素一张一张摊开纸币分门叠放的杜行止后,却完全无法淡定了。
章母偏偏还塞给他一堆皮筋:“把这个拿去给小杜,让他一百张一百张数好了捆起来。肚子饿了没?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妈,”章泽赶忙拉住她,脸色苍白地问,“杜行止怎么在这?”
“小杜?”章母一愣,随即笑了,“你认识小杜啊?他是你张阿姨的儿子啊,他年龄可比你大,你得叫他哥哥才行。”说罢她不等章泽回答,伸手就朝着杜行止招了招,“小杜,你过来,阿姨给你介绍阿姨家的弟弟!”
杜行止的神色有些微妙,眼看着章母推了推章泽的头,催促他:“叫哥哥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就有些期待起来。从这张嘴里叫出轻而软荡的“哥”,光是这样想想,他心中就像藏了只幼猫似的,被无爪的肉垫瘙地发痒。
然而章泽只是脸色苍白地闭紧嘴巴,任凭章母如何催促都不肯开口叫人。感受到他那种对自己强烈的抗拒,杜行止盯着他发白的嘴唇,眉头就越皱越紧。他这辈子没被人这样嫌弃过,加上一开始对章泽的印象相当好,这一刻受到的打击无疑也是巨大的。
还是张素出面解了围:“哎呀小泽都是大孩子了,你还让他喊哥哥,多伤自尊啊。小泽,他叫杜行止,年纪比你大几岁,在你们学校读高三。你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以后在学校里碰上不能解决的事情,也可以去和他商量商量。”
张素说着,难得在杜行止面前摆了一回威仪,“行止,和章泽握握手。”
章泽的掌心出了一层绵密的汗,嘴唇被咬的生疼,才勉强忍下了心中不断激荡的情绪。他本不愿开口,但想起章母在淮兴市内就张素那么一个好朋友,他这个做儿子的态度太恶劣,无疑也是在落她的颜面。
章泽只好伸手和杜行止虚虚一握,很快想要缩回,如同在学校报名那天僵硬地开口:“杜学长。”
杜行止盯着他的嘴唇出神片刻,才感受到手心中的扭动挣扎,若无其事地握了握后终于放开。他一边感受着掌心中的湿意一边开口,声音沉稳低哑:“见过面,很巧。”
章泽匆促地抿了抿嘴,握着刚刚摘下的厨师帽后退了两步,对章母和张素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我去做作业了,妈,阿姨,你们忙。”
看着他惶急的背影,章母有些发愁,张素也很是忧虑地靠在了章母的肩膀上:“怎么办……小泽好像不喜欢行止呀。”
这孩子很少会这样不客气吧?章母也十分狐疑,口头却不得不安慰好友:“他就是怕生,让小杜和他多见面多相处,熟悉了以后比亲兄弟都好。”
“啧!”陆路在杜行止背后急的抓耳挠腮的,家长在此却又不敢造次,只好蹦来跳去一有空闲就戳戳杜行止的后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就差把问题写在脸上——小观音的手好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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