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可以吸烟就可以了。可以吸烟的吧?”
“你要是肯招供我们就让你吸。”夏颖涛无奈地摇着头,把他带进了最西南角的一间审讯室,果然是小黑屋,不过他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殷切地询问道:“我们这里也就只有水可以喝了……你要么?”
“别走啊,我还没招供呢!”张仲文着急地扯着嗓子喊。
“我去给你找点儿好烟来,你别着急。你要不要给你的律师打个电话?”夏颖涛耸在门口问。
“不用了,我和他分手了……我的意思是说,看情况再说吧。”
漫长无聊的二十分钟之后,审讯室里坐了四个人,耿鸣大概是主审,夏颖涛是副审,还有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书记员,他们把张仲文三面围在一张钢制折叠椅上。耿鸣拿着一个卷宗,假惺惺地翻阅着;夏颖涛瞥了一眼,翻着白眼吹起了口哨,女书记员对张仲文很有好感,甜美地对他微笑。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嘛?”耿鸣懒洋洋地盯着卷宗,似乎也有点儿不耐烦地询问。
“我只能说,我完全不知道氚化锂属于国际禁运物品。”张仲文坦诚地辩解。
“什么是春花里?”夏颖涛吓了一跳。
“你少东拉西扯,就这几天内的事。”耿鸣根本不想生气,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就生气,那么后面很可能他也不知道该干嘛了。
“好吧,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肯定至少年满二十八岁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有民事行为能力!”张仲文气愤地拍了一下大腿。
“你和你师兄之间的事情。”耿鸣抓着胡子无奈地说。
“好吧,我全招。对,车是我开的,我也没有驾照,是我贪慕虚荣偷了李远坪的车钥匙,把车开上马路出去兜风的。不管你们的摄像头拍到了什么,群众有什么证据我都承认。我接受法律对我的制裁,我认罪,但是我只能说,我那不是肇事逃逸,我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刹车。”
张仲文悲伤地用手捂住脸,垂头丧气地瘫在椅子上。
“你为什么把徐竞推到马路中央的公交车轮子下面去?”耿鸣其实想尽快结束这个问话。
“我没有啊!呀,他出什么事了么?”张仲文警觉地抬起头,眼神很凄惶。
“唉,好浮夸……”夏颖涛忍不住咋舌。
“他就是骨折了几处,有些擦伤。但是他突然冲到马路上,左右车辆为了躲避他,连环追尾相撞,造成了很恶性的交通事故。有很多司机和乘客都受伤了!”
“哦,真遗憾……这么精彩的场面竟然错过了。”张仲文挖了一下鼻孔。
“算了,我真没耐性和你扯皮了,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推他,你打算谋杀你的师兄么?”耿鸣很颓唐地问。
“不可能,我有不在场证据。”张仲文信口胡说。
“我们既然敢抓你来,就是我们有比你的不在场证据更可靠的证据。首先是徐竞的口供,那天马路上的摄像头有拍摄到你行凶全过程,人群中还有我们公司同事的目击证词,甚至广济穹顶都有你那天在案发现场的引雷记录。直接说了吧,地藏司的王厅长就站在你旁边……他当时正在打电话,手机录音里都有你威胁恐吓徐竞说要他去仆街的声音。他非常非常生气,他觉得你也太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了,光天化日当街行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耿鸣敲着面前的卷宗义正词严地说。
“那不是我,那是我失散多年的邪恶孪生兄弟,他看见我事业成功家庭幸福,所以在设计陷害想取代我现在的位置。多看点儿电视剧再来当警察吧,这点儿小误会你们都拎不清,叫我们守法公民怎么能活的放心!”张仲文认真地点头对耿鸣激愤地道白。
耿鸣望了一眼憋住笑的夏颖涛,用一种祈求的口吻说:“你们能暂时出去一下么?”
“不行,你会打他的。”夏颖涛半示威地对耿鸣摇头。
“小夏,你了解我的,我什么时候动过嫌疑人一根手指头,我向来是有话好好说的啊!你相信我--”耿鸣和蔼谦虚地对夏颖涛讲道。
“扑哧……”夏颖涛笑得面若桃花,然后对张仲文瞪着眼睛直摇头。
“好吧,我节省一下大家共同的时间,你们把我抓来,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张仲文不耐烦地问。
“当然是要你招供啊!坦白交代你的犯罪事实!”耿鸣翻了脸站起来指着张仲文的鼻子叫道。
“好吧……”张仲文清了清嗓子,端正身姿,慢慢地讲了起来:
“那是三十年前一个大雨迷蒙的夏夜,我的妈妈和我的爸爸躺在床上--”
“徐竞的事情!”
“哦,那是三十八年前一个估计是秋意昂然的秋天,徐竞的妈妈和爸爸--”
“你还想进粮库么?”耿鸣彻底抓狂了。
“好吧,是我把他推马路上,要公交车撞他的。”张仲文松口了。
“啊?为什么啊?”夏颖涛愣着问。
“因为我很生气。本龙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是你师兄啊!你竟然打算杀他?”耿鸣追问。
“我没打算杀他。第一,我杀不了他,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他灭我只要两分钟,他不杀我就不错了。第二,你们觉得我们五兄弟是一辆公交车就能解决的么?第三,嘿嘿,这么说吧,我要是真想杀谁,或者杀了谁,根本不会给你们留下证据,咱们哥们斗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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