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老爷从军中彻底退下来了,太太怀上了二爷,老爷先头常年在外,对太太多有亏欠,太太怀二爷的时候,老爷很是体贴关心,便有老夫人刁难,也给老爷挡掉了,因此太太坐胎期间,却是难得的舒畅日子。等及二爷出世,自己亲自看着出生的孩子,自然要更疼爱些,便是老爷,亲眼见着二爷落地,少不得也对二爷更加关心些。
“老夫人虽疼爱孙子,可是年老了,难免溺爱,大爷不喜读书,老夫人也由着,慢慢地,二爷越来越出彩,大爷却是越来越落后,最后,就连老国公也都说二爷更有出息些。为此,老夫人还受了老国公的责备,说她惯坏了大爷。经此后,太太就更用心教导二爷,处处压着大爷一头,老国公也越来越喜欢二爷,不喜大爷,甚至老夫人也屡屡被老国公使脸色……”陈妈妈颇有些为难的停了下来,不好意思道,“这也是我从府里的旧人那里听来的,有些地方不一定就对,哥儿别往心里去。”
贾瑚摆摆手:“无妨,妈妈接着说就是。”
陈妈妈看他不似生气,稍稍放了心,又接着说起来。
“大爷知事以后,对太太态度也越发好起来,可太太跟大爷实在生疏了太久,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又有敏姑娘的出世,对大爷就更加生疏冷落了。老夫人知道自己身子不好,瞧着老国公老爷太太似乎都喜欢二爷更甚于大爷,便在临去世前,让老国公老爷发誓,无论二爷多出色,将来也决不允许废长立幼,让二爷袭爵,还让老国公老爷立下重誓,一定要给大爷挑个门庭显赫贤淑德惠的奶奶,好帮扶大爷。甚至最后老夫人的私房,除了少少一部分给了老爷二爷,其余的,全部都给了大爷。太太少不得便觉得老夫人这是故意打压着二爷,偏老夫人去了,太太想怪也怪不了,大爷一直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太太这气,就全都……”出在了大爷身上。
一个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十月怀胎,感受着他在肚子里一点一点长大,贾赦还是贾母多年盼望来的长子,能不喜爱吗?只是这婆媳矛盾是在太过尖锐,老国公夫人只想着压过媳妇,自己养着孙子,却没有为孙子的将来着想,母子情分浅薄,贾母又有了可以亲手抚养的贾政贾敏,对贾赦本就淡薄的母爱自然就更少了。
回头发现,自己养的儿子比老夫人养的孩子更加出色,因为这份出色,向来压着自己的老夫人还被老国公给斥责了,贾母少不得心生痛快。长期被婆婆刁难产生的怨愤,很自然的让她忘记了贾赦也是她儿子,或者,她还记得这点,只是觉得一个孩子,便是受些委屈也无妨,所以就继续了这样的兄弟之间的差距,让贾政处处压过贾赦,借此让老夫人难堪。慢慢地,抬贾政压贾赦这种事做得多了,贾母习惯了,就再也不觉得这是对贾赦不利,反而觉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贾政,合该就比贾赦优秀才是!
这一来,老夫人临去世前,还为了贾赦打压贾政,自然更叫贾母受不了。贾母不能去怪一个死人,那也就只有把气出在贾赦身上了。
“老夫人和太太,关系竟差到这个地步?!”就为了打压老夫人,贾母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贾瑚摇摇头,贾母这是得有多恨老夫人啊。
陈妈妈顿了顿,虽觉得贾瑚年纪小可能不大懂,转念又想贾瑚这般聪慧,未必就不了解,犹豫了会儿,道:“府里的老人说古时,有提到说老夫人有段时间,曾想把娘家侄女给老爷做平妻,只是老爷说自己要上战场给推了……后来老爷从军中回来,老太太很是赐了些姨娘通房给老爷,如今远嫁的大姑奶奶去世的生母黄姨娘,就是当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过的丫头……”
贾瑚静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是难怪,老夫人这手,可伸的太长了……
陈妈妈叹息一声:“当初奶奶要嫁过府来,老太太不放心,四处命人打探府中旧事,我这才对这些事如此了解。这些年冷眼看下来,太太对大爷,当真除了那一丝血脉,不过也就是比陌生人强些,比起对二爷、对敏姑娘……唉~”
贾瑚抿紧唇,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冷笑:“祖母是府里的太太,又是媳妇,老夫人是长辈,虽说刁难了她,可她因此拿着父亲来打击老夫人,未必就见得光彩!”
陈妈妈赞同的点头:“谁说不是呢。”婆媳不和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如同贾母这般狠心对自己儿子的。至于贾瑚话里对贾母的不敬,陈妈妈是张氏身边的人,对贾母本就没好感,更不会觉得贾瑚说错了。
贾瑚阴郁着眼睛:“父亲这些年,对太太也是孝顺有加了,只是瞧着这次的事,太太心底对父亲,却不见得有半点慈母之心。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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