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桌子已被收拾到了一旁,展昭面前已又摆上一张新桌子。
方才那个年轻人此刻正坐在他和白玉堂的面前。
展昭凝着他,不禁再次询问对方身份。
“展师叔!我是吴止啊!您不记得小侄了吗?”吴止向前趴了趴,两只手夸张的指着自己脸,表情焦急又期待。
旁边的白玉堂在听到他自报家门的一瞬间便已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恩,无纸,果然好名字。”
吴止挺挺胸脯,一脸得意,“那是自然!这可是我老爹冥思苦想,好不容易为我取得名儿!”
白玉堂点头,恍然道:“那恐怕是在如厕之时冥思苦想出来的吧?”
吴止这才听出他在调侃自己的名字,他顿时涨红了脸,“霍”的一下自原地蹿起,同时右手飞快的抽出放在桌面上的刀。
明晃晃的刀锋闪耀着银色的光,冷锋扫过白玉堂的脸,他立马眯起了眼,露出危险的气息。
展昭见状,连忙将手上的一对竹筷掷出,直击打在吴止的刀柄之上,宝刀“噌”的一声又还入刀鞘。
吴止垂头看着自己的刀,愣了愣,忽然咬牙,指着白玉堂对展昭道:“他……”
“坐下。”展昭截过他的话,发出命令。
吴止却明摆着不服气,“可是他……”
展昭皱了皱眉,直直地盯着他,“坐下。”
吴止扶着刀,胸口剧烈起伏,另一手也握紧双拳,微微颤抖。良久之后,他终是慢慢松开拳头,一下子坐了回去。
展昭松了口气,也将按住白玉堂手腕的手收了回来。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静默片刻,展昭忽然出声,打破这可怕的沉寂,“吴止,你怎会突然至此?”
吴止毕竟年岁小,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听到展昭问他,他便放下筷子,如实道:“小侄本是因为一些事情要到开封府请师叔帮忙的,可到了门口,却被差大哥告知师叔不在,没办法,小侄就只好自己出来了,没成想竟在这里遇见了师叔。”
他眨眨眼,又道:“不过真没想到,师叔竟是这样一位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原先师兄同我说到师叔时,小侄还以为师叔该是个蓄着须的雄壮大汉。”
展昭眼皮儿颤了颤,哭笑不得,“你说去开封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吴止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望,沉吟,“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用过晚饭,烦请师叔移步到小侄的房间,小侄再详细向师叔说明。”
一顿饭毕,众人离开斋堂。三人并行,缓缓向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玉堂忽然顿住了步子。
展昭停下来看他。
白玉堂背着手,望天,“五爷对你们门派这些个琐碎小事并无兴趣,就不奉陪了。”
展昭眨眨眼,“当真不去了?”
白玉堂不屑地轻哼一声,足下一点,人已跃身离开。
吴止望着白玉堂离去的方向,皱了皱鼻子,“这人的脾气当真令人生厌,师叔怎会同他一道同行?”
展昭摸了摸鼻子,“‘恰巧’在开封府遇到而已。”
吴止对着空气啐了一口,道:“定是因为他,小侄才没能见到师叔,还好老天开眼,让我在此处又遇到了师叔,否则……”说到最后,他的眉宇间已爬上了一抹担忧。
展昭见他的样子,料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催促他快些进屋,将事情说予他听。
“其实……小侄前去找师叔帮忙,是因为小侄的师父不见了。”二人进得屋中,才刚坐定,吴止便说明了缘由,“那日师父谴我下山替他办事,待我再回来时他人已不见了踪影,只在他榻前的小案上发现了这个。”他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展昭面前。
展昭低头一看,惊然发现那竟是块纸鸢大会的腰牌,跟皇上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吴止凝着展昭手里的腰牌,道:“开始小侄并不知道这是何物,便拿去找了师兄,师兄听闻师父不见了也很着急,他告诉我这是杭州纸鸢大会的请帖,师父突然失踪本就奇怪,留下此物就更为奇怪,他命我前去开封找师叔您帮忙,自己已先一步往杭州赶去了。小侄到开封未能找到师叔,便想先去杭州与师兄汇合,路经此地实在饥肠辘辘,饿的不行,身上又无分文,所以才……嘿嘿。”
展昭摩挲着手里的腰牌,认真听他讲完,忽然抬起头来,道:“你说谎。”
吴止的表情顿时僵住,“师叔,您在开什么玩笑,小侄怎敢对师叔说谎!”
展昭低低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去开封找我,却发现我不在,所以你又往回走,因而来到了这里。可你有没有想过,以我们两个的时间差来看,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在路上就一定会遇到,而不会如你所说的岔开。”
“第二,”展昭又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真是你的师父不见了,你怎会还有闲心跑这跑那?一定是打马狂奔,想要尽快和师兄汇合吧。”
吴止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
展昭又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说自己饥肠辘辘,饿得不行,可你方才进到斋堂却首先去看了我们的热闹,而后才与我们同桌,并且吃的也并不多,试想,一个心里有事,并且饥肠辘辘的人,又怎会有闲心去看别人的热闹呢?”
吴止这一次已完全没有了动作,只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展昭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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