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行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人应门。
“出去了?”
江少行纳闷地想,江云霄既然不舒服应该不会到处乱走。
他心里有些担忧,那个笨蛋根本不会照顾自己,该不会又在房间里晕倒了?那不是跟林妹妹似的?这样一想,他担心却又觉得好笑。
因为怕江云霄出事,江少行缓缓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点著一盏调节气氛的小灯,江少行环视了一圈,没有人。
通往後院的门开始,院外亮著橘黄的灯光,江少行未做多想,他光著脚,静静地朝那光亮的院中而去。
(19鲜币)温柔猎狩 11
11.
夜色昏黑,雪山在黑夜之中巍峨而静谧,不知几时,天空中开始零落地飘下雪花。
晚上虽然冷,但池水边热气腾腾,并无凉意。
江云霄脱了身上的衣物,把它们扔到岸边的竹筐里,他踏入水中,温热的泉水不禁让人深深叹息。
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全然放松的舒适,江云霄用热毛巾搭在眼睛上,把锁骨以下的身体部位都浸在水中,任自己被池水包覆。
“簌”的一声,脚踩在雪上的声音一下惊醒了在水中昏昏然的江云霄。
一把摘下眼睛上的毛巾,“哗”地回过身。
江云霄全神戒备,神经紧绷,然而在他抬头的瞬间,进入视线的,却竟是江少行高大的身形。
此刻江少行愣愣站在雪中,一只手提著一只食品袋,一只手捏著烟。他也似乎没料到江云霄正在泡温泉。此时此地,两人一个在水外,一个光溜溜地在水中四目相对,都有片刻的呆滞。
雪依旧无声地飘落,白色的世界里,一时间的氤氲雾气就像凝固了人的神经,让人无法思考和动弹。
“艹!”
半晌,江少行突然眉头一皱,飞快地转过了头去,背对著江云霄。他伸手揉了一下发痒的鼻子才重新回头,朝池边走过来。
“你在我房间做什麽?”
江云霄不自在地埋在水里,盯著朝自己而来的二弟。
江少行看他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就想起了传说里的美人鱼,飘在水面,全身赤裸,偶然遇到人类这生物,警惕地瞪著眼露出凶巴巴的样子以吓走“入侵者”。
“给你送点吃的。”
江少行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这次他没和江云霄针锋相对,他只是放下了手里的食盘,把几样小食的盖子都江云霄揭开,连筷子也摆得好好的,就站起身来。
“你晚上没吃什麽东西,趁著热吃吧。”
说完他看了看天空里皎洁的明月,又揉了揉鼻子:“我先走了。”
便不作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
江云霄在水里纳闷地盯著江少行,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过了好一会儿,江云霄才慢慢地将视线落在几样热乎乎的点心上。
为什麽江少行会给他送吃的?这些点心成色新鲜,一看就是现做的。
而且今天江少行对他的态度和平时也很不同,平日两个人何曾离得那麽近过,江少行又何时那麽照顾著他过。
而且来送吃的态度却又别别扭扭,简直太奇怪了。江云霄蹙著眉头想。
经过一晚的休整,到了第二天中午,江云霄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血色,身体也基本没了问题。
滑雪场上人不多,一行人武装好,面对空旷的天空、皑皑白雪,各个都心情爽朗。
站在江云霄身侧,江二少爷忍不住嘴贱道:“昨晚还吐得跟怀孕似的,今天精神倒不错嘛。”
江云霄眼神一凌,抬起滑雪杖就狠狠给了江少行一棍。
江二少穿得厚,一棍落到他背上倒也没被打痛,反而打得他心情大好。他大哥可是和他说话都嫌烦,平时更是不会主动碰他一下──所以这一打,江少行只权当成骂是爱、打是亲。
自从经过了江云霄晕倒的一晚,江少行已经不想再如以前那样和他冷战或者抬杠。
他们之间纵使有许多不可调和,但那并不意味著必须对立。
五个人只有两个算得上滑雪高手,晏海平日看起来什麽都会,却从来没滑过雪,江月洲吵著要教他,他只好乖乖地屈服在主子的淫威之下。
浮生第一次来雪山,看著斜斜的雪坡,他的期待都变成了害怕,穿上滑雪板之後就抓著江少行的衣服不敢放,像个甩不脱的尾巴。
江少行拉著浮生的手安慰他,手把手地教他最简单的直线滑行。
而另一边,同样不太会滑雪的江云霄就只好丢给滑雪场的教练。
江月洲教晏海几乎不怎麽费力,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划著弧形一前一後地滑下雪道,你追我赶好不欢乐。
浮生虽然比不上晏海,多跌几跤也勉强敢自己往雪道下滑,江少行带著他在缓坡上试了几次,他渐渐上了道,也不再忐忑不安地跟在江少行屁股後面。
“小心一点,别过了安全区。”
江少行跟在浮生旁边,告诉他哪些地方不能去,浮生听话地应了一声,他在江少行的指导下渐渐会了犁式转弯,更觉得滑雪是他遇到过的最新奇好玩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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