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歪着脑袋,不明白的样子。
李识曛伸出一枝小炭条在旁边墙上画起来,第一只q版的小老虎耳朵威风凛凛地立着,尾巴甩着,双眼有神,第二只小老虎,耳朵和尾巴都垂下来,眼睛也无精打采,连额头上的王字都有些蔫蔫的。
李识曛的炭条指着第一只竖着的耳朵:“开心”,又指指第二只耷拉着的耳朵:“不开心。”
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大白猫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开心?”
极其少见的,李识曛主动郑重凝视着白虎的蓝眼睛。
白虎一下子趴卧下来,侧过了头,背着李识曛,似乎是不想回答,又似乎是在思索答案。
李识曛轻轻摸着它微微动来动去的耳朵:“你也和我一样,想家啦?”
白虎转过头来,亮晶晶蓝眼睛疑惑地一眨。
李识曛在墙上画了一个房子的简笔,在旁边写了个“家”字,白虎眨眨眼没什么表示。李识曛突然想到豹子氏族的居住环境,一拍自己额头,他在房子旁边画了座山,山下画个了洞穴,他侧了侧头,又在洞穴边上补上一棵树,然后在树下画了只神采奕奕的小老虎。
白虎渐渐坐立起来,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李识曛的炭条。
李识曛放下炭条后,它的目光也依然凝固在墙上那个简陋的“家”上,似乎是在凝视着那个洞穴,又似乎心绪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呆呆的大猫,似乎它一直都非常能把握自己的生活处境,很少有李识曛那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
李识曛没有去打扰它,他太能理解这种叫思念的东西了,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或许,这只白虎也有个回不去的地方吧。
那日之后,白虎似乎渐渐恢复了一点精神,李识曛猜想大概它的确是有点疲惫,身体上的脆弱难免勾起情绪上的软弱,作为智慧生命,就算是心灵强大如白虎,也不可能没有缝隙和弱点。
李识曛也只是轮换着做点好吃的给它,让它缓解下思念的情绪,同时,也好好补充下营养,恢复身体和精神。
那天的小麦他也筛了出来进行了研磨,说真的,他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只能凭感觉,加了点水和了和,直接煎了些,烤了些,看看哪种感觉好些。
这个小麦饼子略有些粗糙干硬,却的确有着令李识曛熟悉的粮食的甜味,夹着肉的时候白虎还挺喜欢吃,要是纯烤制的,它抽抽鼻子会直接走开,表现得不要太肉食动物。
一人一虎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李识曛也不再要求它一定要认出菜单上的字或者是计算正确才会给“零食”,毕竟白虎现在的识字和计数已经学习得足够好,而李识曛也希望它最近多吃一点,弥补一下之前的体力消耗。他觉得学习只要满足正常的交流就好,更高层次的学习,还是看大猫自己的兴趣吧。
白虎似乎也将那天的情况抛在身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李识曛同往常一样,准备继续在竹屋里囤积一些地薯之类耐放的食物,同时,小麦的出现让他觉得,也许他可以在竹屋周围尝试一下种植,这样就可以有更稳定的食物来源。
但墙上的房子和洞穴李识曛和白虎都默契地没有再去碰触,仿佛珍藏在心里一样,小心将它们在墙上保留了下来。
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连食草动物在正午的时候都会躲在树荫下、水源边上歇凉,不再敢直晒阳光。李识曛默默地观察了几次,它们都肚子鼓鼓地,却还在默默地拼命进食,似乎很是沉默地竭力储备,在为即将到来的什么做着打算,生怕这种储备不够一般。
李识曛敏锐地察觉到了丛林草原上不同寻常的气息。
消息在某一日白虎眺望远方沉重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和证实,食草动物大规模地这样准备显然不是偶然,而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什么?”李识曛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虎没有直接回答它,而是一个跳跃间,从窗边跃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它伸出了爪子一下子打翻了李识曛放在桌子上的竹杯,水从杯子里缓缓流淌到桌面上,滴落到竹板地面上,从竹子的缝隙间渗透下去。水迹就这样一点点消失,由一滩水变成了零星的水珠,最后水珠也在这炎热得不行的天气挥发无踪影。
李识曛只觉得一道霹雳在脑海中炸响,越来越炎热的天气,多日不曾降雨,努力进食的食草动物,再联系这些无法再收回来的水,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草原上的干旱季节要来了。
他努力思索干旱对于丛林的影响,无解。但可以肯定一点,如果干旱那植物水源都会减少,那多数动物的食物来源肯定成问题,而他们的食物来源必然也成问题。
李识曛冷静下来,现在干旱还不是那么严重,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储备的食物。还好一直以来的危机感作祟和天性中的谨慎小心使然,他真的囤积了不少的食物。
他凝望着地上缓缓干掉的痕迹,但没有水,真的会是个大问题。
他叹了口气,早该想到的,这种热带地域,雨季和旱季的交替绝对是永恒的旋律。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频繁的雨夜,还有近来减少的降雨炎热,这是典型的热带季风气候。
在地球的草原上,旱季的食草动物都会迁徙,那这里呢?
李识曛把视线投向白虎。
他和白虎再次来到竹林中上次他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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