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他回来,你让他来见我。」
「是。」
七月的天,知了吵得人心烦,张忠打个哈欠带着几名手下前往嘉政帝霍文龙的寝宫。来到寝宫的门口,张忠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隐隐的某种叫声。他抬袖掩嘴,遮住自己嘴角的满意。守门太监打开寝宫的门,张忠独自走进去,在外间尖着嗓子喊:「皇上,奴才有要事求见。」
屋内的yín_luàn声停了,从屋内传出一道慵懒的男声:「朕现在有要事在忙。」
「皇上,越王回京了。」
「他回京了?这麽快!」
屋内一阵悉索声。过了一会儿,身着龙袍的嘉政帝出来了,不过他的头发乱了点,龙袍穿得也随意了点,身上还有浓浓的欢情後的味道。
嘉政帝体格算得上是魁梧,但因多年沉浸在酒色玩乐中,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向下垂,透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虚弱之态。
张忠亲自为皇上斟茶,毕恭毕敬地说:「越王回京述职,不知皇上今日可见?」
嘉政帝看着杯里的茶水犹豫不决,最後问:「他的罪名,可落实了?」
「全部落实,就等皇上发落了。」
嘉政帝烦躁地挥挥手:「既然落实了,该怎麽办就怎麽办。不过还是要‘问’清楚,他怎麽说都是朕的亲兄弟,朕不能让人说朕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是——」
「去吧去吧。」
张忠躬身退下,眼里闪过一抹大事将成的愉悦。
张忠走了,嘉政帝坐在宝座上眉头不展。对这个弟弟,他多少还是有点兄弟情分在的。可这个弟弟手握重兵,张忠又查出他意图谋反,这就不能饶过了。兄弟情再重要也比不过江山。
「皇上,您怎麽还不来,奴家等不及了。」
嘉政帝脸上的沉重立刻变成了淫色,放下茶盅,他起身快步进了卧房。大床上,一位性感妖娆的美丽女子半裸地躺在上面,长发披泻,异常迷人。
「爱妃,朕来了。」扑到床边,嘉政帝迫不及待地脱下龙袍,虎躯一震,压了上去。
「皇上……呵呵呵……」
春宵一刻之千金。在美人面前,别说兄弟情,就是江山社稷都不重要了。
※
嘉政帝喜好美色,宫中三千粉黛、六千佳丽却只有茹贵妃一人为他生下了儿子。这个孩子,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茹贵妃虽然只是贵妃,但母凭子贵,再加上娘家势力不凡,她俨然已是后宫的女主人,就是皇后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
此时,茹贵妃半躺在她的贵妃椅上,一人正在给她扇风。茹贵妃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舒服,不过出口的话却不怎麽高兴。
「张忠给皇上找的那个狐媚女人很会伺候人呐,皇上为了她日日呆在寝宫里,连朝也不上了,真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那人没有出声,扇风的动作停了。
茹贵妃睁开眼睛,虽然眼角有些岁月的痕迹,但难掩她曾经的绝代风华,也无怪她能多年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最近几个月茹贵妃有点不高兴。
「重人,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本宫一直都知道你的衷心,只是张忠这件事做得太不厚道了。」
这人开口了,声音冷而清冽:「督公这麽做自有他的用意。不过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娘娘又何须与她一般见识。她再受宠,也生不出皇儿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腻了。」
茹贵妃笑了:「那倒是。还是重人想得通透。」她坐起来,疼爱地摸了下伊重人的脸,叹息一声:「这宫里啊,也就你懂本宫的心。你就是本宫的解语花,本宫的贵人。要不是你,太子他早就……」
「娘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太子富贵福天,那次不过是不小心落水,奴才又恰好遇到,没有奴才,也会有旁人。有些事,说多了就成真了。娘娘要每日祈福殿下的平安才是。」
「呀,瞧本宫这嘴。太子要日日平安,健健康康。重人,本宫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茹贵妃靠在伊重人的肩膀上,极其亲密。
伊重人的脸上并无被贵妃娘娘宠信的欢喜或惶恐,而是如他的声音般冰冰冷冷的,配上他那副妆容更是令人看的胆寒。
伊重人抬手,拇指蹭了下贵妃娘娘的红唇,然後道:「娘娘,奴才该走了。」
「不能多陪本宫一会儿吗?」茹贵妃退开。
「等奴才忙完了就来陪娘娘。」伊重人清冷地说出挑逗的话,茹贵妃顿时笑颜如花,挥挥手:「去吧去吧。」
伊重人起身,躬身退下。在他离开後,茹贵妃摸上自己刚刚被对方碰过的红唇,眼里一片惋惜,这麽美的男子,怎麽偏偏是个太监呢。
※
茹贵妃对伊重人的偏爱宫里无人不知,就是嘉政帝都知道。不过伊重人是个太监,再偏爱他也对茹贵妃做不了什麽,嘉政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然以茹贵妃那爱吃醋的性子,还不为了他身边的女人天天跟他闹,有伊重人牵制着,老大不说老二,双方只要都别太过分,也就风平浪静。
从贵妃娘娘的寝宫出来,伊重人刚走出没几步,就有人拦下了他,躬身道:「千户大人,督公大人有要事要见您。」
「嗯。」淡淡地一应,伊重人朝出宫的方向走去。这里是后宫,不能坐轿,有两人抬着软轿跟在他的身後。
南楚国的风气宫里的太监都要化妆,别看张忠已经做到了太监第一的位置,他每天起床洗漱乾净後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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