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答应了。”往嘴里塞了几块肉,星骓假装低头吃饭,眼睛却在看哑巴的反应。别怪他故弄玄虚,正因为不知道男人确切的想法,才要先试探才行,不然到头来落个自作多情,那才是又可怜又可笑。幸运的是,男人脸上绝望的表情不是演技,于是他才淡定补充:“小林是个好人,不过他年纪太小,我这种拖儿带仔的人就别耽误小朋友的大好前程了,只答应跟他做普通朋友。”
短短几秒,哑巴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
你不喜欢比你小的吗——但还有值得担心的事,他似乎很介意另一半比自己年幼。
“嗯,因为我前夫比我小七八岁,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最后不欢而散,所以我发誓如果再婚就要找个年纪相当,或者大三五岁的。”星骓当然知道哑巴比他小,不过如果对方也有意思的话,也不是不能破例。现在说这话其实就是给自己留个余地,免得太像着急倒贴的人。
你前夫——这几个字刚写出来就被男人擦掉了,果然,现在还恨着他吧,所以不能说,绝对不可以告诉他自己就是酆朴宁,就这样隐瞒下去,用哑巴的身份爱他、对他好、照顾他一辈子。
“干嘛不说话。”其实星骓心里也很忐忑,怕哑巴根本没那想法。
我比你小七岁,今年二十三——想了半天,他才写下这句话,又继续——但我不是毛头小鬼了,这些年也经历过很多事,有过婚姻,生育了后代,同样以悲剧收场。在痛苦的分别后,我渐渐变得成熟,懂得责任和义务的重要性,如果说我现在是能独当一面,有能力撑住这个家的男人,你还会介意我比你小吗?
没有小林那样直接的告白,而是迂回的试探,但星骓也不是需要甜言蜜语的人,这点暗示足够多了。
“那你在乎我有两个儿子吗,养孩子很辛苦的,抚养教育点点滴滴都是麻烦的琐事,上学又是一大笔开销。况且,那两个不是你亲生的,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无法接受他们也是人之常情。”没说介不介意,反而把自己的困难摊开来讨论:“我知道你得了一笔赔偿款,但那是你的钱,有些事我还是希望能自己亲力亲为。”
我懂,你有你的自尊——就知道他不肯躺着不动花自己的钱——这件事我不和你争论,完全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至少应该负担这个加的生计和开销,不是吗?
“你先去植皮吧,我可以请师娘帮忙,马上就能安排治疗。”既然有那么多钱,做手术才是当务之急,不然越拖效果越差。
这么说,你不介意我比你小,却嫌我貌丑——哑巴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毁容已经让他失去了太多自信,但他始终认为,只要星骓和孩子不嫌弃他,别人的目光又算了得什么。然而他错了,他还是在乎他的长相的。
☆、救人
“我什么时候说丑这个字了,要嫌弃那身疤就不救你回来了。这些天我们同吃同住,你还不明白我的看法?我只是觉得早晚都要去做手术,早一天恢复就早一点好,何必拖着,整回原来的样子不好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最重要的是延误治疗,消极应对的态度让人很生气。
不好,我讨厌原来的脸——不想听他解释,哑巴也赌气,扒完饭,收拾碗碟下楼去了,剩下星骓一个人干瞪眼,大喊:“我还没吃完,给我端回来!”
“还长脾气了!”孕夫被气到胸闷不已,咚咚咚跑下楼,发现男人正在帮他热吃食,这才知道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态度又软了几分:“我是怕你时间拖得太长,以后真没办法恢复了。”
哑巴转过身,默默拉过星骓的手,把脸埋在他的掌心里。
恶心吗——他问。
平心而论,近距离观察烧伤患者的画面非常有冲击性,那些毁坏的皮肤几乎得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更别提极其粗糙的触感了,普通人恐怕光是看都会觉得恶心透顶。但星骓对他有感觉,又感激他照顾这个家,对自己和儿子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嫌弃,觉得哑巴无法靠近?
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字句,心里那些安慰的话在这种场面下竟然变得苍白无力,说不出口。一时间,房里静极了,只有菜在锅里翻腾的滋滋声。他看着他,在那么生活化的厨房中升起莫名的悸动。
接着,他展开手掌,慢慢抚摸凹凸不平的半张脸,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地感受男人的面部轮廓,用指尖小心地擦过那些伤痕,像要抚平它们似的,一次又一次地轻抚触目惊心的皮肤。记得男人说过,他是被同父异母的兄弟烧伤的,那些人为了让他更痛苦,故意避开了眼睛,只把脸弄得面目全非,也许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凄惨的样子……
他不知道哑巴心里有多大的仇恨,但很明白,无论是谁,把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去藏在心里,最后要变成巨大的痛苦。星骓忽然很怜惜他,他用手掌包住那张脸,轻声说:“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样,美或者丑,真的!”
男人没有回答,很明显他是感动的,只是暂时表达不出复杂的情绪。他猛地抱住星骓,却没有柔情的下一步,而是往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干嘛!”就算没有恋爱经验,凭电影电视游戏里的情景也知道,现在这气氛走向不是应该来个热吻,然后把藏在心里的感情全部暴露出来,最终水落石出,促成一段好姻缘?所以,不亲他就算了,咬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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