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男子见老人脸色不好看,只得沉默的看着车辆行驶着。
凌家村,老道士甩了甩拂尘,抱着婴孩离开了。
二虎子没有送的太远,他还要去照顾自己虚弱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女儿们,更怕的是自己舍不得。
回到家里,妻子还在昏睡,村里人也都走了,面对多事的二虎子家,就是想帮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只得一一告别离去。
傍晚时分,一辆小轿车缓缓驶入了凌家村。
在80年,小轿车什么的对于大城市里面的人而言或许还是能见到的,但是对于连电视机都没有的农村而言当真是一件稀罕事,车子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
一群穿着开裆裤的、留着鼻涕的农村孩子一直跟着车,欢叫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崭崭新新的小轿车,恨不得上去摸一把,见车停在了二虎子家门口,没等车主下车,一群小孩子就敲开了二虎子家的门,喊道:“二虎叔,有人找你呢!”
“谁啊!”二虎子偷偷的抹了把眼泪,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站起身打开门。
“二虎叔叔,是他们找你呢!”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七嘴八舌的指着后面从小轿车上下来的几个人,说道。
二虎子顺着孩子们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个看起来颇有气势的老爷子,跟着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扶着老者,二人身边的则是村书记陪着笑脸。
二虎子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没等他说话,村书记凌大牛就抢先开口道:“二虎子,这是从首都b市来的,他们有些话想要问问你,你老实回答,听到了没有?!”
“是是!”二虎子唯唯诺诺的应承,复又疑惑道:“不知道两位先生找我做什么?”自己一直都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过县城,应该没有犯事吧?
1980年还是处于刚刚结束文革没几年,人们的思想什么的还是处于紧张状态的,不该说的不敢说,不敢做的坚决不做。
“哈哈,不要害怕,我就是随便的问问,我只是听说今天你夫人生了儿子,所以啊,我老头子就过来沾沾喜气啊!”唐装老人抚着胡须,看起来爽朗亲切。
二虎子一听老人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来的,哪里忍得住,一天时间里,妻子难产,又把儿子送人了,想到这里眼泪就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怎么了?”老人一看这个农村男人开始哭,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必然是孤煞命,那么一出生可是要克母的,但是看这个男人的面相却恰恰相反!
原本该是泪堂之气色见青,表妻难产遇厄,左眼下有卧蚕纹,表示主生贵子。但是观其男女宫(泪堂),却是卧蚕深陷,古云:卧蚕深陷者,阴隙少,多绝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孩子夭折了?不可能!这个孩子乃是秉上天之意降生,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夭折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不动声色,“这位大兄弟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一旁的村书记凌大牛可受不了二虎子哭哭啼啼的,这两位可是从首都来的,不是一般人,要是说自己能在这两个人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准自己也能调到镇上去谋个一官半职的,可不能被这个二虎子给扰了自己的美好前途,于是他扯了一把二虎子:“我说二虎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弟媳生了儿子你该是高兴才对啊,哭什么?!”
“我、我把儿子送人了!”二虎子摸了把眼泪,低头说道。
“什什么?”唐装老人一把拉住二虎子的手:“这个大兄弟你再说一遍?!你送谁了?”
送人可不会连着把亲情之意隔断,这必然是同门中人所为,而且还是高手!
中年男子搀扶着老父亲,瞪着眼睛看向二虎子:“你把你儿子送到哪里去了?”
“我,我就给了个老道士。”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沉默的人,但是眼睛一瞪确是杀气四溢,让人胆寒,二虎子被这眼神一瞪,吓得愣愣的就给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老人缓了缓心情,又看了看二虎子,叹了口气,最起码是送到了同门手里,要是随意的给了别人,那么可是道门的一大损失啊!
“哟,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孙老啊,好久不见啊!”正当老人要坐车离去时,一个瘸腿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不慎敬意的打着招呼。眼睛却是在四下乱瞄,看样子这个李老还没有得手,自己还是有点希望的。
“嗯,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铁拐李,这是多年不见越发的精神了啊!”着唐装的老者眯着眼睛看向瘸腿男子,道派文革期间一直都是被打压的牛鬼蛇神,不少民间高手被迫移居海外,或者偷渡出国,导致国内高手寥寥,这个铁拐李,就是道派高手之一,有着“铁拐神算”之称,这些年一直没有听说他的动静,以为他也离开内地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
“比不得您啊,孙老!”铁拐李,拄着拐杖,又看了看一旁呆愣的路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老哥喝杯酒?”
“好啊,请!”孙老伸手一挥,看了一眼儿子,男子会意,打开车门,铁拐李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上去,与孙老一起离开。
“这是怎么了?”二虎子有点迷糊,为什么这些人一听到他把儿子送人这么大的反应?不想了,该去看妻子了。
“爸爸,我们还会再见到弟弟吗?”
“会见到的!”二虎子摸摸大女儿的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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