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手妙棋是刘天子自己下的?刘天子其实表面上看起温顺驯服,甚至有几分懦弱,实际上则是在暗中布局,藏而不漏?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这一手只是夏、卫、韩三国中其中某一诸侯下的?
刘逸越想思绪越混乱,总之不管是何方高人,就凭这精湛的冶铁技术,他日就是堵在齐道上的一大巨石,必须早日查出,将其铲除!
若不是他刘逸看得透彻,只怕中了这歹毒之人的借刀杀人之计,齐秦两国绝对不能开战!
他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有谁敢算计他,他必叫那人身败名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放走了刚才那两名女子,或许从她们二人身上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不动声色的叹息一声,叫来心腹信凌,将手中的碎布和精铁暗器交给他,静静的看着他。
信凌拿着这些东西打量一番,脸色一变,惊道:“君上,这是禁军衣料,难道……”他压低声音,喃喃道:“禁军中有细作?”
刘逸默不作声,良久才命令道:“吾要你立即回齐,暗中查出这只内鬼,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吾要顺着这根藤,摸出更大的瓜。”
苏怡背着身负重伤的羽翎站在一个三岔路口前,右边一条道回大胤,中间一条道去齐国,左边一条道去柳国,若是平时,苏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计划前往齐国,可是现下羽翎身负重伤,必须尽快返回大胤寻名医救治。
可是眼下秦人追得紧,查得严,究竟是冒险返回大胤还是依计划去找瑜舒会和?
突然,苏怡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一下,染满鲜血的手指颤抖着举了起来,指着中间的一条道,有气无力的说道:“去齐国。”
还不待苏怡发话,羽翎又用虚弱不堪的语气说道:“秦人逼得紧,料到我们心虚必然不敢退回齐国,我们定要反其道为之,偏偏退回齐国,放心,这一路上必定安全得很。”
苏怡秀眉紧蹙,她在齐胤两道中举棋不定自然不是因为安不安全这原因,她担心的是羽翎的伤。
“可是,你的伤……”
羽翎轻轻一怔,心下释然,出言安慰道:“没事,这点伤我还撑得住。”
羽翎的语气越来越虚弱,她轻轻吐了口气道:“再说,瑜舒那丫头必在齐道上等着我们的吧……”
话音一落,苏怡只觉肩上一沉,羽翎又昏睡过去。
苏怡心中暗叹,不想羽翎竟会知道瑜舒偷来接应,临走前苏怡千叮咛万嘱咐,就是别让瑜舒暴露行踪,来齐这么久也没听羽翎提过这些,还以为羽翎是真没发觉,却不想羽翎是心如明镜,对什么都了如指掌。
苏怡心中叹服,对于羽翎的决定再也不做质疑,当下背着羽翎朝齐道奔去。
羽翎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微微动了一下,只觉一股强大的刺骨痛感从肩胛处袭遍全是,她微微蹙眉,发现自己的肩胛处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带,纱带上还有一些血渍渗出,不想这次竟会伤得如此严重。
这次刺杀秦侯的行动,不但是给姚秦一个警告,更是她和秦侯耐心及智计的一个较量,双方忽有损伤,当是难分高下。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当日那九死一生的场景。
当日若是听听苏怡的话,将稍重的长剑备上,或许跟随自己的这八位死士还不至于全军覆没,看来自己还是小觊了秦侯,太过自大。
那日她们十人被秦兵团团包围,插翅南飞,若不是由苏怡率先破出一角,让大家看到生机,只怕连她们两人也难以活命。
可是,后来情况好转,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怎么会负伤呢?
羽翎蹙眉深思,才模糊记起个大概。
那时刀光剑影,一切混乱得让人眼花缭乱,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几人围攻苏怡,苏怡手上拿的那个头盔已出现裂痕,若是再挡几次重击必定会碎裂开来。
兴许是自己因为担忧苏怡而晃神,也是在这一晃神间,几道寒光向自己逼来,将自己陷入险境。
羽翎此时无奈的笑了笑,生死关头,自己居然会为他人分神,不重大局,这样何以担当重任?
而后她忽的感到脊背寒凉,这时那头盔似的重物突然抵达自己的颈边,帮自己格开一剑,然后她对上了苏怡的眼光,那幽清目,眼底似乎惊魂未定,好像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就在此时,寒光惊现,剑气将她们笼罩在一个死角,做困兽之斗。忽地,“刷刷”几下,劲矢夹着血腥破空而至,苏怡抢先护在自己身前,拳风大扫,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所有箭弩阻隔在自己周身一尺之外。
就在苏怡无暇顾及其他之时,杀气腾腾的寒光又至苏怡胸前,当时自己大惊,竟扑向前去,用自己的身体为苏怡挡去这致命的一剑。
在自己中剑后,随着血液的流失头脑混沌起来,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苏怡拼死护着她,左挡右护,剩下的八位死士不惜血溅当场,让自己和苏怡能逃出死境。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似乎见到了齐公,好像还动了手。
羽翎秀眉深蹙,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怎么一见到苏怡就有些乱神,竟会将大局抛去一边,而且还做出替她挡刀这样的疯狂举动,简直是太离谱了……
羽翎还在沉思,门却“吱嘎”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眼望去,只见苏怡和瑜舒相继走来,苏怡还是肃着一张脸,那么不苟言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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