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奎看了看棋盘,这是刚才他和瑜舒的对弈之局,瑜舒在中盘就落子认输,而他现在持着瑜舒的黑子,却发现夹缝当中尚存生路,眼前不由得亮了亮,缓缓接过瑜舒的话语。
“羽姑娘既然要挑起秦侯和齐公之间的间隙,自然会做戏做全套,相信你们到时候肯定是着齐服绕道,从齐国至蓬山。”
他凝视着棋盘淡淡道:“二虎相争必有一败,天下局势不好说了,羽姑娘这棋子落得妙啊。”
苏怡也点点头,又转头对瑜舒叮嘱道:“记住,你是,计划外的,不可,让羽姑、姑娘知道,以免节、节——”
“节外生枝!”
瑜舒一笑,接过苏怡话头,附和道:“苏姐姐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时我定然不会现身,此行旨在以防万一,不会给羽姑娘和苏姐姐你添麻烦的。”说完她似乎又来了兴致,凝神思道:“齐服是用来嫁祸的,那白纱呢?白纱用来干嘛?”
鬼奎看着师妹,淡淡一笑却不答话。
“师兄,看你表情你一定知道,告诉我,白纱是何用法?”
然而鬼奎只是轻轻摇头道:“自己猜去。”
瑜舒又一撅嘴,不满道:“我若猜得出还问你作何?”但是不满也只是转瞬即逝,她扭头望向苏怡,拉着她的手半娇半嗔:“苏姐姐,你知道吗?”
苏怡点点头,“或许,知道。”
“那你告诉我好不好?”
苏怡张了张口,却觉得舌头打结,只好抬头看了一眼鬼奎,见鬼奎正微笑着望着瑜舒,知道他定是不会给自己解围,将瑜舒这小麻烦精带走,于是也只能将食指竖在唇边,微笑着摇头,然后不动神色的抽出手,转身向暮色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
齐国王宫。
齐公刘逸正坐在大殿之上,微微闭目沉思着众臣的进谏。有顷,才睁开眼睛轻轻发问:“各位爱卿,几日前吾收到秦侯请柬,同邀十二诸侯赴蓬山朝见天子,你们说说,吾去还是不去?”
话语一出,众人立即议论纷纷,上卿上前说道:“臣认为一定要去,姚秦现在国力强盛,且一直在图谋我南阳关至阴晋关这一天堑,倘若不去秦侯必会寻借口前来挑衅。”
刘逸闻言只是点头,并不发话。
众臣见状都齐齐叩首道:“请君上三思。”
刘逸睁眼,却看见众臣中唯有相国一人站立在旁,一语不发,刘逸目光移去问道:“不知相国何意?”
相国一辑道:“回君上,老臣认为可去可不去。”
刘逸闻言剑眉微扬,似乎来了兴致,“愿闻详情。”
“回君上,既然姚秦窥我天堑一带,是迟早都会寻借口来的,就算到了蓬山也是如坐针垫;且蓬山是六十年前姚秦强占而去,如今会址选于此分明就是有意羞辱。老臣认为不去会成为姚秦发兵的借口,去了也会被秦侯刁难寻到借口,所以老臣认为可去可不去。”
刘逸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但吾认为蓬山之会必定去不得。”
“其上相国已说出两点理由,吾再补一点。如今刘氏衰微,但其名仍在,齐国开山君主刘耀是刘氏至亲,齐国一脉也是刘氏至亲,如今姚秦这外族存心辱刘,吾身为宗亲,又岂可去为贼子助势?他日百年归老,要吾如何面对老祖宗?”
刘逸说完起身,目光炯炯扫过台下,除了相国,众臣都被他那凌厉的目光扫得心虚悄悄低下了头。
“再说六十年前,姚秦强占我蓬山,这奇耻大辱叫吾怎能咽下?六十年啊,六十年是什么?一个甲子,一个轮回!是我齐人金戈雪耻的时候了!”
刘逸双拳一握,掷地有声:“至吾即位来,自问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凡事都为百姓着想,都为社稷着想,如今国库满盈,物产丰盛,要拼国力,齐国未必逊于姚秦;要拼兵力,任他秦人再勇猛,也斗不过我齐国的锋利铁器。”
刘逸说得振振有词,也说得众人心潮澎湃,雄心大振,叩首跪下:“臣愿为君上马首是瞻。”
见众人都已同意自己,刘逸嘴角轻扬,目光中闪烁几分寒意,他望着众人缓缓道:“蓬山之会,齐公必不会去,但是刘逸会去。”
刘逸大步流星行出大殿,衣袂带风,气势宏宏,“这千载难逢的鸿门宴,正是重新审视天下的一个契机,刘逸断不会错过——众卿散朝!”
才刚下朝,刘逸不去蓬山之会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祈阳公主芷凉着急的在刘逸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刘逸刚才进门,祁阳公主就已冲上去。
“大哥,你不去蓬山就不怕开罪姚震吗?”
刘逸淡淡一笑,道:“小妹消息真是灵通。”
祁阳公主拉住刘逸,焦急道:“不是芷凉消息灵通,而是朝野上下都知道,估计明天秦侯也知道了。”
刘逸冷冷一哼,“知道那又如何?”
祁阳公主脚跟一跺,“那大哥为何又说齐公必会不去,但刘逸必去,这是何意?你不是在公然挑衅吗?”
刘逸剑眉一扬,下巴微抬,神情桀骜,大有傲视天下的气势。
“吾正要天下知道,齐公不去是忠于大胤刘氏,齐公只去朝歌见天子,秦侯没资格插手,故齐公不赴蓬山之会,但天下势必会有人曲解为齐公狂妄自大,欲与天下为敌或是仍忌惮姚震,故刘逸会去,只是他们在明我在暗,正好利于刘逸观天下之势。”
祁阳公主看着他,似乎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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