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正阳的妈得急病,他二话不说把新收上来的五万看场子费垫了上去,为此差点被当时的老大孩哥砍了右手。
那一年他们到外地,路上翻车,在那个刹那,宋正阳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护着他,自己被弄的头破血流。
十二年,他们从朋友到恋人到爱人到亲人,彼此的生命中早就有了对方的烙印,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仅仅因为一面镜子……就算那面镜子是战国的,就算那面镜子在拍卖会上价值千万……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他刚醒来的时候是痛恨,那现在他更多的是疑惑,宋正阳到底是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为什么要背叛他?
陈光宇面孔涨红,心口却传来一阵阵绞痛,同时眼前开始发黑,白老最先注意到他的情况:“小陈?小陈?”
“啊……”
“你没事吧。”
“没有……”陈光宇暗暗的做了个深呼吸,勉强开口,“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那……”
“我没事的,白老,我带的有药,也是该吃的时候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过此时陈光宇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众人也是碍着白老问了两句,见他吃了药,仿佛没事了也就不再留心。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陈光宇心中正在翻江倒海,目光无数次的瞄向手边的筷子,就算他现在小胳膊小腿,他也有把握,趁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这尖头筷插进宋正阳的脖子里。
陈光宇一直想着怎么更快更好的解决宋正阳,也就没有留意席间众人说了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却是白老把一串珠子递到他手边,他微微一愣,就有点疑惑的看向白老。
“怎么,小陈还有点不舒服?”
“啊啊,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你看看这串珠子。”
陈光宇收回心思,看到那串珠子,顿时就被惊住了。若在外人来看,那串珠子实在一般,说是石头的吧,带了点玉的光泽,说是玉的吧,又一个个皱了吧唧,而且还有红黑白好几种颜色。但只有行内人知道,这种珠子非常难得,因为这有可能是被沁色的。白的可能是那玉原本的颜色,红的可能是血沁,黑的却有可能是水银沁。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沁了色,那这东西立刻就身价倍增,要是沁了两种色,那就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陈光宇过去就见过一个被沁色的玉镯,一个青绿色的南阳玉中带了一点红,本来那玉并不值钱的,就算是老东西顶天也就几万块,但就是那一点红,令那玉涨了十多倍,人家张口就是五十万。当时宋正阳想买来给他做生日礼物,却被他拦着了:“又不是什么和田玉,玩着没意思的紧。”
“这种玉哪是用来玩的,是用来戴的。”
“戴什么不是戴?”
“血沁啊,辟邪。”
“嘿,真想要辟邪,还不如到庙里求个开光的佛像,这东西,土里出来的,不定里面就有什么邪呢。你要真想藅-u,n依裎铮不如把自己送给我??/p>
宋正阳当时没说话,晚上却着实对他出了几招阴的,直把他折腾的自己承认错了不该有不该有的心思才算作罢,虽说第二天宋正阳又是给他早餐又是给他按摩,却还是被他一脚踹到了脸上。
“宝贝,你昨天真带劲。”宋正阳人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笑。
“滚!”
“咱们今天再来一次?”
“老子杀了你!”
“不用你杀,我已经死了……爽死的。”
“等着,老子早晚办了你!”
宋正阳不说话,只是冲着他笑,笑的他心头发热又不免有几分悻悻然:“我妈过去就说小白脸没好东西,你就是那最佳代表!”
“小白脸没好东西,男人长了一张白脸,那就是憋着坏水呢。要是肯干的男人,脸怎么会白?”这是小时候他妈经常对他念叨的,所以他自小就觉得男人,那就要脸黑,不说黑的像包公,起码也不能太白皙。谁知道他后来遇上的宋正阳,这狗东西却是怎么晒都不会黑的。
“怎么,小陈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半晌不语,白老问道,陈光宇回过神,就见其他人也正盯着他看,连宋正阳也不例外,那眼神看起来平静,却还带了几分急切。急切?这东西是他的?
陈光宇心中一动,他可以肯定,他过去没有见过这珠子。这样的东西,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有钱也不行,这才几天,宋正阳就有了这东西?所以这珠子,不是宋正阳早先就有,但一直瞒着他,就是他正准备买,而看他现在的样子,却是后者的可能更大。
“这个……”他拿着被子,脑中却在飞快的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小陈是吧,不用有顾虑,你要看这东西不对就直说。”宋正阳开口,说着还点了下头,目光和蔼,带了几分鼓励,就仿佛温和的老师或兄长。
陈光宇见了心下冷笑,你以为我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还会被你这点小伎俩所感动?他心中这么想着,却怕露出了心思,垂下眼眸只是去看那珠子。他本来只是想掩饰一下,这一看却不免来了几分兴致。若是从观赏的角度来说,玉和普通石头最大的不同就是带着一层光。和田玉之所以受追捧,除了炒作外,还有一种原因则是他的那种光更润更滑,看起来更清透。
这珠子也不是和田玉,但有沁色,那种由内映衬出来的光润就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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