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份面包咖啡和一份八宝粥,另外再加一杯果汁。”门口来人速捷点餐。
“沈少。”小莫站起来,“你也起这么早啊,那我现在去拿早餐过来吧,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沈破浪侧身让小莫出门,走进屋,坐在床边摸摸他微凉的皮肤,再看看洞开的窗户,手掌扬起来往他腿上轻拍一下。“昨晚没关窗户就睡了?晚上海风潮湿又猛烈,而且昼夜气温相差很大,小心感冒了。”
“有被子盖着。”萧香有些不自在,磨蹭着起来,“我去洗洗。”
多浪费了些时间在浴室,听见小莫的声音时萧香才出来,一身清爽的坐在床边看他摆弄早餐,浓郁的咖啡香味溢出,让人垂涎。
“你们慢用,我先去忙了。”小莫笑眯眯告退。
沈破浪搅了搅冒着热气的粥,推到他面前,两人开始安静的进食,偶闻勺碗轻撞声。
刚食毕,门口便传来两声响,韩姨抱着一又叠床单笑盈盈走进来,指了指凌乱的床上,表明要换。萧香看了看床上这些据沈破浪说的珍贵的绣品,心想昨天她估计是没注意才给他用的,忙下床。
韩姨边忙边跟他闲聊,问他住得习不习惯、多大年纪、哪所学校毕业、学了何种专业、有无女性朋友、家住何处等,不一而足。
萧香喜欢这位温娴的阿姨,毫无隐瞒的一一告之,当说到“香苑”时,韩姨轻抚淡紫被面的手停滞了一下,微笑的嘴唇也变得有些牵强,低着嗓音说:“我记得那条路,你家是在百色公园附近么?”
“不算是附近吧,我家是连着百色公园最南边,那里种有大片大片的木棉,每年二、三月份开花时,从楼顶望过去,一片火红,特别的绚烂。我喜欢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上楼看,很美啊,灰白的天空衬着鲜艳的红,非常诡异夺目。”
“木棉?”韩姨明显的怔了,侧目飞快的瞧了萧香一眼便又垂下,无意识的继续摆弄已然妥当的寝具,“我以前最喜欢那个地方,秋季最美,路边的梧桐老槐荫荫萌萌的,秋末的时候,路面时时会积着一层厚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我还记得有香苑左面围墙外的一处灌木丛中有个石磨,小时候我父亲常会带我们去玩……”
“嗯,我外婆也说过,不过早就没有了,”萧香笑道,“我五岁那年回来住之后,周围的灌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全种上了铁树和散尾葵之类的东西。”
“喔?”韩姨转过头哑然一笑,类似于庆幸的感慨道:“原来你是后面才搬过去的啊,我以为……”
“也不是,那一直都是我家。只是五岁之前我一直跟外婆住在源江而已。”
“……你是一直跟外婆住?”分不清心里涌起的百味杂陈的滋味,韩姨佯装平静问:“那你父母呢?”
“早早便劳燕分飞了。”萧香表情平淡,“韩姨,你家也是那附近的?”
“嗯?嗯,算是吧。”韩姨抚了抚枕面,折好拆下的被套被单,转过身,蓦然对上沈破浪深邃的目光,心头猛地一跳,局促的笑了笑:“你们聊,我先去忙了。”说罢便仓促的奔出门。
萧香望向洞开的门口,外界白花花的阳光刺眼得让人几欲目盲,他忍不住暗叹一气,慢吞吞上床横躺着,无精打采的发了一会儿愣,转头指着空调说:热。开。
沈破浪无语,认命的帮开了冷气,在桌边随地盘坐木地板上,边收拢残茶剩汁边问:“想去游泳么?”
“游泳?”立即想到昨晚韩姨说跨院后有室内泳池,萧香眼睛一亮,现在八点多,再一个多小时船应该到了,随即点头:“好啊,等娃娃到了带上他一起……”正说着,桌上的手机响了,忙翻身拿起,瞄了一眼便接通:“夏时?”
“是我。”夏时应了声,迟疑了片刻才忐忑结巴的告诉他:“哥,爸爸妈妈现在……在香苑,刚到的……呃,说是长住……”
“谁?”萧香抿唇,声音冷峻。
“爸爸,妈妈。”夏时嗫嚅。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候着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像小狗一样巴着他不放,连句高调都不曾对他喊过,因为喜爱而舍不得,他是他十几年的美好幻想。只是,这个哥哥似乎从来都不曾在意过,不在意他的讨好,也不在意他这个人。
“那是你爸!”萧香有些生气,香苑对他来说不仅是一处房子,更是他对亲情的依托,他不喜欢陌生人驻进,连当初夏时都是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占有里面一个房间,才能自由进出。
“哥!”夏时很委屈,“妈妈说要住,这也是她家……”
“你错了!”萧香打断他,“那是我家。房产证上的户主是萧香,不是韩清淋。如果她是想在这边定居,我可以把风兰小筑的房子给她,或者她自己买一套,相信你爸也不缺那点小钱。总之,不、能、住进香苑!明白了么?”
“……”沉寂了许久,夏时哀伤却平静的缓缓道:“哥哥,是不是除了安乐安宁,你对谁都这么冷心冷情?即使是朋友来访你也至于把人赶出门啊,更何况那是你的亲生母亲,不是路边小猫小狗,你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或许她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原谅她么?你觉得你才是最彻底的受害者么?你也是她儿子,她离开那么多年,你有问过她的消息打过电话给她么?你和外婆从来都不把她当亲人看!我一直记得小时候她带我来看你们,你们都是端着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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