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九点时,萧香回房,梳洗后又拿手机翻看,伤了脑筋,在床边来回打转,最后还是关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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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十二点多钟了,位于钟鼓路的花家大门前却还灯火通明人声喧嚣,几个搬运工正吆喝着把卡车上的几个用毛毡料包裹好的大衪-u,n锛搬下来,而门边零落站着籫弦子及籱壹父瞿昵崴镒印?
花瑜偏过身让工人把近两米长的重物搬进屋,转头似笑非笑道:“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钱,再买不就行了?何必大老远的从岛上运出来,万一哪天回岛上要用了,是不是又给运回去?”
“有什么办法?”花四摊手,更显无奈,“十一死活要把这些家当带出来,我费尽口舌威胁利诱都没用,今早上船就像千里大逃亡一样,受尽注目。”
“搬空了?”花瑜挑眉,突然又惊问:“他把那条蛇也带出来了?”
“别问我。”花四往屋里走去。
“爷爷?”他转另一边继续追问。他不想哪天洗澡或睡觉的时候突然被吓晕,那太丢人。
“我不知道。”花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说,他被十一的所思所为弄得身心俱疲,但又不能不管他。暗叹了一气,他转头朝正在爬围墙的十一望去,寻思着是明天带他去找萧香还是现在家跟其他家人熟悉了再说?正想着,见工人们搬完了从屋里出来,忙叫十一和三七进屋。
十一充耳不闻的只顾着往上攀,被三七生拉硬拽的扯了下来,还没站稳偏忿忿不平的冲进屋,在大厅里转了几圈,什么都是陌生的,心里一下就狂躁了起来,气息浓重的喷哧着,扯开喉咙喊三七。
三七大惊,怕他有伤人举动,飞快奔进屋,大力箍住他,急急道:“我在我在,别叫,我在。”
十一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委屈的说:“七,我们回岛上去,我不喜欢这里,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你去叫他们把东西搬出来,我们现在就走。”
“……”跟后进屋的花老爷子气得血压狂飙,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斥责他,否则只会让他更狂暴。平顺了呼吸,他走过去轻抚十一的脑袋,温和道:“这里也是你的家,等你熟悉了自然就喜欢了。以后要到学校放假了才能回岛上。”
“我现在就回去!”十一叫嚣。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明明说了随时都可以回岛上的,可现在又说放假才能回,那什么时候才放假!
“七,我们走!现在就回去!”他使劲扯三七的手。
“要走你自己走。”三七甩开他的手,退开几步,眼神冰冷,语气更冷:“我要在这里上学,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一辈子都不会回岛上去了,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赶紧走吧。”
头一次听他说如此绝情的话,十一神色不变,惶惶又可怜的望着他,不敢动,委屈的讷讷的商量:“那我不走了,明天你带我去找萧香,晚上你陪我睡。”
“好。”三七笑着走过去,拉他快步上楼。
花老爷子如释重负的长长吁了口气,转头望向花四:“小四,怎么样?”
“中午的时候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九点多又打了,他关机,大概已经睡了。您别担心,萧香性格随和脾气好,而且又挺喜欢十一的,应该不会介意咱们登门拜访。”顿了顿,花四小心翼翼又道:“但我听说萧香的母亲、后父及弟弟现在都住在香苑,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嗯。”花老爷子点头,步履蹒跚的走到外廊,遥望着天空那轮估计的撒着清华的缺月,心里一片怅然若失。
月照无眠。
而此时清平山脚下的沈家,他人都已安睡,唯独沈破浪还在黑暗中辗转反侧,心浮气躁的数着时间,忽然阴郁的啐了一声,猛地跳下床,从冰箱里拿出巴掌大的冰砖,狠狠的拍在脸颊上,几分钟后,脸皮被冻得毫无知觉,也暂时感觉不到腮帮内难以忍受的胀痛。
他妈的庸医!
他腹诽着把冰砖放回去,抬眼望见穿衣镜中的自己阴沉的脸色,心里瞬时嚣狂了起来,周身散出一股凌厉的气息,但片刻后又收敛殆尽。
掐了把微肿的脸颊,疼的!他气苦不已,颓然倒在沙发上,望着朦胧的窗外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耐心的等着那头接起,沙哑着说:“宝贝,我牙疼,睡不着。”
“……”一段静音过去,萧香才忍着笑懒散道:“看医生了么?长智齿了?”
“嗯。”沈破浪郁闷,飞快道:“我过去接你,你再睡一下,到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起来。”
不由分说挂了电话,他套上衫裤蹑手蹑脚的下楼,取了车飞快的往太学路飚去,近半小时后到香苑大门口,他打了个电话上去,等了没几分钟人就出来了,轻快的朝他走来,一身单薄衣衫随夜风飘动,面容恬静洁白,如篱笆上开出的白色小花。
“好像很严重。”萧香仰起头仔细瞧,伸指轻轻碰他脸颊,“什么时候可以拔?”
“过几天吧,长出来些再拔。”他开车门,“上车吧。”
回到家,两人做贼般摸回房里。萧香洁癖的又去洗澡,沈破浪放了张唱片,从冰箱里拿了两灌啤酒和冰块坐到沙发上,含了一大口冰啤,又拈起冰块在脸上滑动,双管齐下,舒服了不少。
“吃消炎药吧。”萧香出来,蹲在他面前说,“这么敷着解决不了问题。”
沈破浪挑眉,换了个冰块,开了另一灌酒推给他。
“小心喝出大肚子。”他挑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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