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先分出小半人去找回被水冲走却无损坏的地砖,挑选出来重新砌好。让韩管事带着一部分人先把麻袋里的土倒出来,然后带着麻袋去山上找些干燥的土来,山洞、峭崖遮挡下的土地都可以,只要干就成。
有位年龄稍大的花匠不认可夏安的做法:“这些珍奇树木娇贵的很,在贫瘠的土地上根本无法成活。”
夏安道:“我知道,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有的树木都必须换土,否则土壤中水分太多,渐渐地还是会死掉,它们等不了咱们去别处运土过来了。林师傅,您先跟其他师傅一起想想法子救救那些倒了的树吧。我们只能把它们竖起来,但是根部受损或者其他问题,还得你们内行人来解决啊。”
“阿福哥,你能不能去趟华嬴院,看看能不能再给咱们添些一样的地砖,王府应该会多预备,即便没有,立刻差人去买也行。”
“几位大哥,麻烦你们去附近的林子找些这么粗细长短的树枝。”
夏安正忙着,余光就看见监工们朝着这边过来了。监工其实一早就进府了,先打听到这里出事了,便谁也不敢来,后来听说王爷又给了一次机会,才撞了胆子一同过来。
“死人了?你,过来,把他扔到后山喂狗去。”监工甩甩鞭子,威风凛凛。
夏安凑过去,小心道:“我去吧。”
“哼,你小子不怕死还上瘾了。”监工们还不知道夏安一力承担的事,以为夏安脑子不好使,拿命去逃避干活。
夏安将尸体背到不远的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将顺手采摘过来的防虫蚁的草洒在尸体周围。替郑大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说道:“我得先去忙了,要是修不好,我就得去陪你了。我不想死,我是独子,我爹说,无论如何都要为方家留下香火。等我忙完,再好好安葬你。”
回去后,夏安找来林花匠,试图改造干土:“这树都需要什么花肥,咱们拌进干土里成么?”
“这怎么能成,花肥施多了也不好,得适量。”
“对,所以您适量的往土里撒吧。”夏安一向都不喜欢老学究似的人,他回头看看收集回来的干土,又对花匠说道:“您看干湿怎么搭配,掺多少花肥,您指挥着他们做便成?”
林花匠摇头:“这是不成的,你这样的法子树怎么能存活下来。他们对土和肥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且换土的时候很容易伤到它们的根部。”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换就等于看着它们死去,不,应该是看着我死去。我想给自己争取一次,您能配合我么?”夏安拿出对付他家西席的办法来,眨着湿润的眼,哀求的看向对方。
果然林花匠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
“多谢林师傅。快抓紧换土。”
去找树枝的人也回来了,夏安检查了一下,说道:“这些树枝,等树木换完土了,就用它给树木固定,在树枝上面缠几圈麻绳便可,切记,不可太紧也不能太送。”
有人问:“树栽进去了,难道还会倒?”
夏安道:“你知道韩管事和阿福为什么不敢答应王爷说一定能恢复么,将树再重新载好,地砖砌好,他们自然也想抱着希望试一试。不敢答应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今晚恐怕还会有一场暴雨,说不定会比昨晚的还大,凭我们昨晚的措施根本抵抗不了。所以,我想了这么个法子,但愿能起些作用。”
8、雨夜山洞 ...
换完土后,又将淘汰的土装入麻袋里,等着到傍晚的时候压在树坑里加固。大伙忙了半天一夜,过了午时,又饿又累,就是想坚持也没体力了,夏安就让大伙回去休息,其实,他也实在没力气干活了。
阿福去要地砖,到现在也没回来,夏安派了个人去查看情况,自己去和韩管事一起到厨房做饭。
夏安其实没什么做饭的天赋,这从大伙饿干了胃还苦着一张脸吃饭就能清晰的反映出来,但是自从这次暴雨事件之后,没人再对夏安接班郑大提出过异议。
韩管事就更不行了,择菜不会,烧火不会,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忙往大锅里舀水。夏安回忆阿福的做法,再原样照做,虽然最后成果有些不同。
阿福是直接回到小院的,垂头丧气的模样说明了一切。夏安就不明白了:“这是王爷最重视的工程,怎么会没有备用的地砖,即便没有,那也得差人去买啊,难道他们不怕王爷怪罪么?”
“他们说给酒池肉林的支出已经用尽了,地砖也是刚好,若是超出了,就由咱们自己出。王府所有工程的款项从来不拨第二次的,这个理在王爷那里也说的通。”
夏安疑惑道:“为何,王府就这么有把握所有工程不出意外?”
阿福看了夏安一眼,迟疑道:“不,事实上很多工程都不能如期交工。”“所以死了很多人。”韩管事接话。
怪不得王府每个月要买进许多人,一旦进来了都出不去。可是王爷是傻子或者是疯子么,得不到好的工程,还被传出残暴的恶名,难道他就允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常常在王府发生?
夏安咬唇细想,莫非王爷真的是以杀人取乐的么?
韩管事看夏安的脸色越发青白,怕他放弃希望,便出言鼓励:“夏安你这次可是遇到大运了,王爷竟然会答应你再试试,而且只追究你一个人的责任。”
“王爷先前不是问过你们能不能行么?”夏安被韩管事略带欣喜的表情弄懵了。
“对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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