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揶揄自己,子释笑道:““腹有诗书气自华”,顾公子最近风雅了不少。”
“怎及李公子风采折人?自有佳人倾倒不已,殷勤上门。”
这话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子释眨眨眼睛:“顾公子恐怕误会了。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我不介意白担了名声,可是有人辜负佳人一片心意……子归,告诉你长生哥哥,喜妹上咱们这儿是瞧谁来了。”
“喜姐姐偶尔来屋里,虽然簍-u,n颐撬祷埃可是眼神儿老跟着长生哥哥转n颐窃谠鹤永锪饭Φ氖焙颍她总要打墙外经过一两趟……?/p>
长生的脸“腾”的红了。有这事?我怎么没注意?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原来人家相中的是文武双全顾少侠。”子释故意皱起眉头,“子周子归,你们的大哥失意得很。来,陪我喝一盅。”给他俩一人倒了一碗粥。
两个小的笑嘻嘻端过去,坐到一旁喝起来。
又倒了一碗,推到长生面前。
“逃难之人,本是水里浮萍风中飘絮,这女孩子一腔心事,怕要付诸东流了。”
青春少年,最易情动。乱世流亡,偶然结缘,最后必定不了了之,徒增伤感。顾长生虽然稳重老成,这情之一字却与秉性无关。子释想了想,还是决定出言点醒。
“尝尝吧。荷叶粥清热消暑,别有风味。”果然是老实孩子,这就不好意思了。玩笑到此为止。
长生转脸看他。因为生病,好些天没见太阳。原本晒黑不少,又全白回去了,瓷人儿似的。本来想解释什么,忽然忘了下茬。
“真的很好喝,不骗你。”对面那人露出一点天真神气。
心情陡然好起来。长生不再提及之前的琐屑,认真喝粥。幽幽一缕馨香散入五脏六腑,果然别有风味。喝了两口,抬起头,恰好子释放下碗,相视一笑。
没人说话。长生只觉得那荷叶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若有若无,然而如影随形,无所不至。
这可怜的孩子,十四岁就上了战场,领着士兵□掳掠,过早见识了□裸的男性□,只觉恶心丑陋,全无好感。他哪里知道,世上另有蚀骨销魂情与色,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足以杀人于无形。
下午,长生上了趟街,采买一些日用品。正准备回转,街上忽地闹腾起来。原来从北边镇口涌进来很多人,中间夹杂着好些车辆牲畜,一下子把路全堵上了。
这些人挈妇将雏,拖家带口,大包小包,行李成堆。男女老少,无不满面惶急疲惫。进了镇子,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寻找歇脚的地方。小孩哭爹喊娘,大人寻儿唤女,牲口喘着粗气嘶鸣,简直要把小小仙霞镇掀翻。
喧嚣了大半个时辰,马车骡车差不多都进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其余行人有继续往前走的,也有就在路边坐下歇息的,道路总算勉强疏通了。
本镇居民看了半天热闹,听得这些人只是临时过夜,明日继续南行,多数进屋去了。只有那好打听的,跟路边行人攀谈不休。
有几个在烧饼刘的摊子上买了十张饼,就地站的站,坐的坐,一边吃一边和摊主聊了起来。
“你们打德邱县来的?那不是快到练江边上了么?”
“可不是,三天功夫走了二百多里呢。”一个老点的道。
长生隐在屋檐下,听他们说话。
“黑蛮子打来了?”烧饼刘紧张的问。
一个中年人道:“先头西戎兵只封了榆平一段江面,上游一些的,还能讨口饭吃。谁知前些日子突然沿江而上,南北两岸一路烧杀,跑得稍微慢点儿就没命。”
“我们县里张屠夫家老二是白沙帮的,要不是他连夜赶回来送信,我们这些人哪里还有命在!”还是先前那老者的声音,“才走出不到三十里,县城就着起了大火,那些手脚慢的,舍不得家当的,可都死在里头了。”
“以为黑蛮子在后头追,大伙儿拼了命的赶路哇——竟也没追上来。”
“六叔,你没听张二哥说么,他们只是清理两岸,远的地方是不管的。要不然,就凭咱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黑蛮子骑兵。”这回说话的是个小伙子。
“这么说暂时不会来了?”烧饼刘又问。
“大概吧……听说黑蛮子在东边抢了无数金银财宝,嫌车马拉起来费事,要用大船走水路往銎阳运,怕出岔子,干脆把两岸杀光烧光。”
“黑蛮子几时会操船了?”
“哼,说是有一员水师大将投降了……”
投降的是东海水师右中郎将白祺。
符杨为东征大军统帅人选犹豫了两天,又听了莫思予有关东南沿海如何富庶的生动描述,最后决定亲自上阵,奔赴东南前线,为西戎大帝国统一事业添写华丽辉煌新篇章。
打下苑城,俘获大批美女。正要赏给底下将士,其中一个千娇百媚的站出来,说自己是东海水师白将军的七夫人,还是白将军两位小公子的娘,混乱中失散了,求大王格外开恩,帮忙寻一寻两个孩子。
莫思予立刻劝大王招降白祺。
白将军果然是有情有义好男儿,接到西戎王使者送去的信物——大人孩子一共三块肚兜,二话不说,领着愿意跟随的两千水兵就投降了,并接受了西戎首任水师大都督的光荣职务。
新官上任三把火。白将军给新主子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以“拔城清野”的方式控制内河。所谓“拔城清野”,即大江两岸百里以内,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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