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释这样说着,低头斜了长安一眼,那张长安已经看惯了的喜怒无常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同的东西一闪而过,长安什么也不懂地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喜欢坑人的老师,完全没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在说这树汁是个好东西,然而语气又完全不像那么回事。
长安蹙着眉,思考了好一阵子,终于决定让事实说话,他要亲自尝尝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一回他小心了些,只尝了小小的一口,在嘴里含了一阵子,企图从那又呛又辣的味道品出些其他的滋味,然而他愁眉苦脸地品了半天,终于还是小脸一皱,艰难地咽下去了,一路从嗓子眼辣到了胃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烧起来了。
那些笔直的树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刻也不停,长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歪歪扭扭地走了几个螃蟹步,一头栽下去,醉得不省人事了。
自此以后,长安就明白了——北释是个大怪胎。
渐渐地,长安习惯了在山上的生活,习惯了风餐露宿地住在房顶,习惯了他那严重起来会叫他透不过起来、甚至濒死的身体——他找到了规律,只要他的后背胳膊开始古怪地麻木,便立刻放下刀,自己去盛一碗草药喝,然后回到屋顶躺上一会,等不麻了,便接着练。
趁这一会功夫,他可以抓紧时间睡一觉,这样等到晚上就可以爬起来继续练刀,不耽误。
北释一开始隔三差五地会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找来新的草药给他喝,可新的草药不总是管用,自从有一次长安喝了他的新配方闹了三天的肚子后,便再也不肯相信这家伙了。
长安总算明白为什么北释自己独自住在山上了——肯定是在山下当半吊子医师治死了人,不得已上山躲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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