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为何不让吴大人前去?在下记得吴大人曾经在益州担任过官职,对那里应该比在下熟悉。”
虞乔笑了笑,并不在意他这句话里透出的试探之意。
“表哥是较你更适合,但本宫现在人手欠缺,若是把你们都派遣去了,那京中岂不是成了最薄弱之处?要本宫如何处理这大多事务,况且,表哥现在已经身居高位,水过满,则溢。”
他喝了一口热茶,星眸熠熠生辉,继续看着两个年轻人道:“把这个机会给你们,即是本宫的一步棋,也是你们的一个机会,你们知道了吗?”
王曦何立刻打消了疑窦,和刘钧一同极为恭敬地领命而下,心中不由隐隐激动,为自己被托以重任而骄傲起来。如虞乔所说,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不容错过。
现在不吃苦,以后吃的就不是一点苦。王公子一心想要报效朝廷,成就一番事业,所以对益州恶劣的环境也就能接受的了了。反正,也有个垫背的。
与此同时,刘钧心里也在想,为什么吴辰那讨厌鬼走了,还有个人来分功?真烦,不过刚好有个衬托对比,显得我更勤勉能干。
两人在心中互相把彼此当成了冤死鬼,陪衬物。不由对视一眼,呵呵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接了旨意,自然是要去清点物资了,两人准备先去清点棉被食粮等物资,再去国库提取三十万两白银,事不宜迟,现在就立刻动身。
待两人走后,虞乔一个人静坐在金鉴殿的编椅上,昂头凝视着屋顶辉煌精巧的壁画花纹,过了许久,他的嘴角忽然绽放了一个奇妙的笑容。
“德九,上膳吧,本宫有些饿了。”
“是,娘娘。”
不一会,一道道清淡小菜便送了上来,虞乔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忽然道:“上些补身子的,燕窝没有了吗?”
德九耳朵微微一动,立刻垂首道:“是,奴才懂了。”
虞相府。
在虞长笙书房中,本来应该好好吃面的孙太尉,此时正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面前相处多年的虞家家主,如同从来不认识此人一般。他颤抖着手指,不敢置信地道:“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虞长笙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的弧度,缓缓道:“孙大人应该早有猜想才是,何必多此一问?当年的事情,孙家难道没有参与其中?”
“你”孙太尉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然敢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你想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孙大人何必说得如此难听,我只是想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虞长笙循循善诱道:“莫非孙大人今日来找我,不是因为此意?”
此言一出,孙太尉如同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立刻冷静了下来,因为面前之人说的没错,一直迟迟不肯做出明显表态的孙家家主今天忽然登门拜访,本来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开始不满了。
对皇后向世家分薄的利益不满了。
“他提拔王家小子也就算了竟然还任用寒门中人,我儿如此威武,却处处受阻,连个好的差事都谋不得,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把我孙家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小辈,竟丝毫不敬尊长,我怕他是在高位上坐太久了,连他的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说到激动处,孙太尉不由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没有我们,他哪能有今天!”
虞长笙依旧文雅地笑着,似乎没有听见对方的牢骚之语,他道:“所以,孙大人,如果此事事成,你我地位上升自不必谈,可谓是一等一利人利己的大好事。”
孙太尉却有些犹豫,毕竟做此事如行走在悬崖峭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虞长笙又是个老狐狸,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河拆桥。
虞长笙看他犹豫,眸光一闪,道:“孙大人是在担心什么?别忘了,我儿语柔与楯儿有婚约,到时候两家结为姻亲,岂不是亲上加亲?”
对啊!他们下一辈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啊!
孙太尉如梦初醒,当下便不再犹豫,狠心道:“既然如此,便依虞相所言,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当满朝堂尽在他掌控之中了!”
虞长笙端起茶杯,微微一笑,笑中意味深长,满意至极。
当日,刘钧和王曦何忙里忙外,好容易清点清楚了物质,就马不停蹄地冲往国库提取银两。
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库吏,笑容十分和气,做事也有一套章法,看完两人签令后,没有丝毫怠慢刁难,立刻让人提来了沉沉数十箱银两,让他们清点。
箱子一打开,雪白的银两就白花花地在阳光下耀出光来。相当耀眼。王曦何粗粗看了一遍,便和刘钧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名年轻的库吏笑容可掬地道:“既然清点好了,就请两位大人画押签印吧。”
两人便按了手印,带着沉沉银箱立刻离去,他们从接令起便忙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水都没喝上一口,当下了却了一桩心事,饥饿感便立刻涌上来。王曦何便请刘钧到他家中用些饭食,刘钧有意与他交好,便答应了。
到了府上,管事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人便大快朵颐了一番,让下人去看管银箱,不一会就吃得酒足饭饱,肚儿滚圆。只准备喝茶消食片刻,便整装出发。
就在王曦何手捧青花瓷茶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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