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说说看,你要找什么东西。万一我们要找的东西一样,可怎么办?”言子虚被刀抵着脖子,照旧谈笑风生。
不能那么巧吧?华悠然狐疑地上下看看,向着言子虚一扬头:“你先说,你要找什么?”
言子虚斜挑着眉梢,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罗盘。”
华悠然大惊,她才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回身看一眼,登时明白过来。放东西的架子上,罗盘单独占了一格,肯定是刚才抬手的动作,被他看见了。
“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华悠然瞪圆眼睛,试图跟这小毛贼讲道理,“是我先去拿的。”
言子虚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觉得偷东西这事,不用管是谁先来的,只要看东西最后在谁手上,就足够了。”他向着轻眨左眼,手掌一翻,托出一个东西来,正是刚才还在架子上的罗盘。
华悠然再次回身看一眼架子,那里已经空无一物,这人的动作,真是快得可以。从前在齐都平康坊里混日子,华悠然也练过几手,无论是妙手空空,还是赌坊出千,要紧的就是快。手上功夫练到位,眼睛自然也比别人敏锐。可是,她竟然全没发现,言子虚什么时候伸手拿了罗盘。
“小丫头,这东西,你也想要,我也想要,怎么办呢?”言子虚把手往后一收,另一只手灵活地一翻,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动刀动剑的,多么危险。”他向前一拉,就把华悠然拢在怀里,手指伸进她锦缎一样的长发,轻轻缠绕。
华悠然只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从头顶开始,一阵阵酥麻传遍全身。心口怦怦直跳,再不用手按住,恐怕就要跳出来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言子虚的声音就飘在耳边,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连耳根都红透了,不会是在思索劫色的方法吧,要不我就好人做到底,干脆教教你。”
“你……”华悠然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来。他还跟在齐都时一样无耻,刚才竟然还想着要不要提起那段事,现在看还是算了,幸好他没有认出来,要不然,还不得索要他那一百两封口费?
华悠然撅着嘴、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门也要被人戏弄。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拿起地上的长柄铜锤。
言子虚实在撑不住,笑得直捶地:“你……你带这么大个铜锤来闯仙人阵,这铜锤,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伴侣。你知不知道,那些马贼沙盗,遇到高门大院,都是用这东西,一锤子砸开大门……”
华悠然把铜锤往地上一扔,幸亏言子虚躲得快,才没被砸了脚:“就你厉害,你也不用这么嘲笑我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言子虚看她真生气了,两片睫毛扑闪扑闪地直抖,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几步追上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说你爱生气,你还不承认。东西给你,你可得记着,欠我个人情。”
“我不要!”华悠然向外一挣,万一再要什么封口费,她这外债可就越攒越多了。
言子虚的嘴唇,在她额上飞快地轻点一下:“这个就当好处,还了我的人情。”灼热从额头开始蔓延,华悠然扯过罗盘,飞快地奔出去。
返回天机井时,白衣男子正趴在桌上闷笑,肩膀抖个不停。言子虚抬脚就向他踢去:“画完了么你?”被他闪身躲开。
白衣男子拿出几块白绢,在眼前晃晃:“不但画完了,我还夜观天象,发现今晚红鸾星异动,满天都是桃花妖气……”话没说完,又是带着凌厉风势的一掌,劈到近前。
白衣男子抬手托住言子虚的手肘,收起嬉笑:“我倒愿意见你,真动一回心,不然锦雪……”
言子虚一听这名字,脸色立刻就变了:“别跟我提锦雪!”
“好好,我不提,”白衣男子摇头放弃,“我只不过提醒你一句,要是有心,就不要欺瞒身份。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欺瞒的后果。”
言子虚脸色阴冷,好像有一张无形的青铜面具,遮住了他本来的脸,挡去了一切笑意:“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
华悠然摸回住处,天已经快亮了。言子虚的一言一行,一直在她眼前飘。她摇摇头,还是甩不掉,瞪大眼睛看着半空,连屋顶的一块灰渍,也渐渐变成了言子虚不怀好意的笑脸。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也叫你吃个大亏!”华悠然向着半空挥挥拳头,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在梦里,她正在赌桌上大显神威,把言子虚身上的钱赢了个精光。言子虚还想翻本,只能扭扭捏捏地把裤子押在赌桌上。华悠然得意地大笑,言子虚羞赧地说:“这把再不成,我就得押上我自己了。”赌盅一开……
“公主,快醒醒!”没看到结果,华悠然就被妙儿暴力推醒,揉着惺忪睡眼,茫然地四下张望。
“公主,别睡了,大夫人刚才派人来请您过去,要请您一起用晚膳呢。”妙儿一面给她穿戴整齐,一面解释。
“什么?晚膳?”华悠然一下子坐起来,忘记了这里不比弄玉殿,没那么宽敞,额头撞在床栏上,疼的直咧嘴。这一觉睡了这么久,竟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她揉着脑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妙儿口中的大夫人,其实是锦雪。“吃什么晚膳,我自己吃的挺好。”华悠然小声嘀咕,像木偶一样,被妙儿扯着穿上衣衫。
“公主,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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