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掩面惊叫,却是迎来了另一个打击——四周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恩赐于她。
她惶恐地上前想要拉住身旁壮年男人求救,却见自己的手就这么从那人身上穿过。
数秒的惊愣后,她回想起了什么。
对啊,她已经死了……
蒋筝死时二十四岁,死因可用“活该”二字来描述。
她在单亲家庭长大,从小生活条件不好,母亲在她大学时离世,几番堕落后,她选择了辍学,自那时起,便一直在网上行骗,以此来维持生计。
这些年来,被骂过,被挂过,也没少碰上恰巧同城的人来找麻烦。她比较谨慎,在网上用的一直是假身份,还每隔一阵子就会换一个地方租房,却还是被一个受骗者抓了出来。
那一天,她刚与朋友逛完街,回家时见那受骗者领着好多人,堵在她家楼下又喊又骂,一个转身,便与她四目相接。
她怕极了,转身就跑。
身后的人边追边骂,而她情急之下慌不择路,最后被围堵在了河边。
都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确实不假,她学过游泳,并且游得还不错。
所以那一瞬间,她并没想太多,一个转身便潇洒跳入河中,准备游去对岸。
但也许是她前几年造孽太多,上帝在打开这一扇窗的时候,故意把窗子糊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头昏脑涨。当时的她下水游了没多会儿,左腿便好巧不巧的抽起了筋。
一时间,无数的水呛入她的体内,岸上是一双双诧异、愤怒而又冷漠的眼。
没有人救她,一个也没有。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的大脑空空的,只有一句话:善水者溺于水,说的就是我吧?
那时的她还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阿飘。
如今的她,可以随心所欲地飘来飘去,所有墙壁都无法阻碍她的脚步,所有高楼都能轻易飞跃,不怕蚊虫叮咬,不怕烈日照晒,也不用再面对不想面对的人或事,为所欲为的感觉让她乐不思蜀。
她四处走四处看,就像到异国旅游一样,在这个被人们称作塔兰的艾诺塔帝都快活自由了好几天。
随后,她试着研究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空间,最终得出的结论让她激动不已。
那是一个能够扭转时空的空间,只要朝着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时间就会一点点回流。
如此逆天的能力,让她感觉自己简直要登上鬼生巅峰了,兴奋得在大街上跳起了无人能看见的舞,唱起了无人能听见的歌。
那天,蒋筝产生了一种错觉——当一只阿飘似乎挺好。
但那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很快,她开始厌倦这样的自由。
她腻味了,开始嫌弃这种吹不了空调,吃不了美食,玩不了电脑,看不了电视,甚至连想找个人说句话都做不到的感觉了。
她开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悲,想活活不真实,想死死不透彻。
她试着使用这个空间将时光倒流回自己死前那一天时,却无奈每次都还没在空间里走多久,就已累得气喘吁吁,而空间外的时间也倒流了三四个小时。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与从前的生活好像隔着一个赤道的距离,遥不可及。
或许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报应,老天有眼,专盯着她这种坏女人惩罚。
抱着这份生无可恋,蒋筝在塔兰城四处游荡,直到有一天,她听见不少人开始议论长笙公主的十九岁生日宴会,好奇之下,她去塔兰宫飘了一圈。
在那热闹无比的生日宴会上,蒋筝感受到了一个年轻姑娘投来异样的目光。
回身与之对望的那一眼,她便知道,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只有那个能看见她的姑娘才是她存在意义。
长笙从得知生命树可以使人复活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在准备这次远行,早在蒋筝日日监视路克雷的时候,她就已规划好了一路行程。
“我们从城北离开塔兰,赶一个白天的路,快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卡伊镇落脚,天一亮就前往巴泽纳,这一路可能没有能够落脚的乡镇,需要露宿两天,再往可以到塔图尔,途径几个小镇都是能好好休息的……到了塔图尔,我们就可以从利拉港走水路去特巴,再往前一点,就是沃多山脉!”
长笙一边给蒋筝看手里的地图,一边心情大好地说着自己规划的行程,蒋筝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
卡过来巴过去,一会儿塔一会儿拉的,可烦死她了。
如果没有莫名其妙死到这个世界,她永远不会发现大中华的地名是多么的好听好记……
反正长笙说了一大堆,她一句都没记住,听到最后,只说了一句甄嬛体:“想来殿下已将一切安排妥当,那真是极好的。”
于是,长笙收起地图,新的旅途,在从马商手中买下一匹马的那一刻开始了。
对蒋筝而言,这一路是苦是累,那都是长笙一人吃的,反正她一只鬼,不会饿不会疼,不怕冷也不怕热,只用一路跟在长笙身后别飘丢就好了。
行军打仗长笙都经历过,相比起来,这样的外出远行反而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长笙在去往卡伊镇的路上走走停停,蒋筝倒也不催促,毕竟一个往小了算十六,往大了算也才十九的姑娘,除去打仗便是第一次出远门,新鲜也是难免的。
“我现在特别开心!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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