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伴随着窝阔台的死,变得更加的寒冷。即便是如此,希望还是从痛苦中孕育,天亦如此,人亦如此,冬天过后便是春天。
冰雪渐化的春天,我和岳父等臣子在万安宫准备窝阔台的葬礼,等待贵由等西征皇子的归来,便正式举行窝阔台的葬礼。我们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在和林搭建灵台场地,而帖木格则趁这季节率兵向和林进发,马上就要兵临和林城下。
乃马真皇后听闻帖木格的大军不日就会抵达和林,立即召集奥都剌合蛮、岳父、镇海和我进宫商讨应对之策。乃马真皇后坐在座位上,略显慌张地说:“诸位大人,帖木格的大军很快就会抵达和林,我儿贵由至今还未回来。和林的驻军根本无法阻挡帖木格的大军,诸位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奥都剌合蛮畏怯地说:“皇后,臣请您西迁,以避其锋芒。待贵由皇子及西征大军归来,再夺回和林即可”。
岳父当即反对说:“皇后,和林乃我蒙古之根本,倘若因帖木格而迁都,失去我蒙古的根本,只怕到时会天下大乱”。
“那耶律大人您心中是否已有对策?”。
岳父从容不迫地说:“帖木格虽然贵为蒙古黄金家族的长者,但却有勇无谋,只要遣一使者去通知帖木格,说贵由皇子的西征很快就会回来,并愿意以归还之前合罕所占的部民为条件,劝帖木格退兵,帖木格必定会乖乖退兵”。
“耶律大人,不知您认为谁最合适担任这使者,去劝帖木格退兵”。
岳父环视我们几个人一圈,奥都剌合蛮面色铁青,双眼充满恐惧,不情愿地看着岳父,而镇海则是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看着岳父。
“皇后,臣的小婿阔阔出可担当此重任。帖木格素来敬怕阔阔出,而阔阔出又是国师,深受我蒙古臣民的敬重,派阔阔出去劝帖木格必定事半功倍”。
“阔阔出大人,我们的性命和和林城百姓的性命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你可千万要劝帖木格退兵,不要让我们失望”。乃马真皇后把目光投向我,郑重地说道。
“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劝帖木格退兵,绝不会让皇后殿下您失望的”。
就这样我作为使者,来到帖木格的军营中。士兵恭敬地领我来到帖木格的主将大帐外,我走进大帐中,帖木格一看是我来,立即起身前来迎我。
“国师大人,这是吹的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到我帖木格这里来了?”帖木格惊讶地对我说。
“皇后殿下听闻帖木格汗您率大军前来和林吊丧,皇后特遣我来慰问帖木格汗您”。
帖木格一听到乃马真皇后,脸色立刻为之一变,充满敌意地对我说道:“原来是皇后派您来的,真是有劳国师大人您了”。
“其实皇后遣我前来,不仅是来慰问帖木格汗您。不知帖木格汗您有没有现在在蒙古流传的谣言,说您此次率大军前来不是吊丧,而是另有所图。希望这谣言还没有传到即将快返回和林的贵由皇子耳中”。
帖木格连忙向我解释道:“我只为吊丧而来,并没有其他目的”。
“阔阔出绝对相信帖木格汗您的忠心,只是就怕到时您的大军会与贵由皇子的西征大军发生会冲突,引起贵由皇子的反感。贵由皇子您是知道的,严苛、不言苟笑。所以,皇后殿下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希望帖木格汗您可以率大军返回您的封地。为了您不白来一回,愿将之前合罕所削夺您的部民,熟悉归还给您,不知您意下如何”。
帖木格当即应允道:“皇后今日还我部民,明日我便撤兵”。
帖木格正如岳父所说,只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私自带兵进入都城,无疑是等同于谋反。他却浑然不知事态的严重,只是接受乃马真皇后的一点小恩惠,便欣然退兵。等到新合罕继任,追究起来,即便是他的家族可以幸免,但他个人的性命堪忧。
帖木格退兵之后,很快贵由的西征大军就回到和林。纳兰终于再可以见到阔列坚皇子,可没有想到见到的却是阔列坚皇子的骸骨。
纳兰见到阔列坚皇子的骸骨,根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而立刻瘫倒在地。我连忙去扶起纳兰,纳兰死死地抓住我的手,悲痛欲绝地说:“长生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要从我的身边夺走,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世上”。
“纳兰你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还有我、夏希和阔列坚皇子的儿子忽察还在,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安慰纳兰说。
贵由以皇长子的身份主持窝阔台的葬礼,从蒙古各地赶来参加葬礼的宗室、将领们不计其数,甚至连敌对的宋国也派出使者参加葬礼。庄重而严肃的仪式会场,人山人海都挤满了人。汉地、西域、钦察、卫藏,都穿着不同服饰,操着不用语言的人们汇集在这里,这都是窝阔台的功劳。
窝阔台秉承先志,成功消灭了金国、蒲鲜,征服了钦察草原,迫使高丽臣服。窝阔台时代的疆域是成吉思汗时代的一倍。虽然窝阔台宠信妇人,杀有功之臣,但不可否认,他确实一位开明,相当有作为的皇帝。
到了秋天,窝阔台的遗体在贵由、阔端皇子的护送下,运往起辇谷下葬。阔列坚等西征战死的宗王的遗体也被葬于起辇谷,永远的陪伴着成吉思汗和窝阔台。
纳兰不听劝阻,执意要陪同贵由一行人,亲自将阔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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