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也听到侍卫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还真让她和萧染猜中了。
“静仪,你没事吧?”萧染不敢贸然帮她,只是看着薛静仪额上渗出的点点汗珠,眸中有些忧色,伸手掏出袖中帕子替她擦了擦。
薛静仪摇摇头,无奈道,“真是倒霉,谁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会正好碰上父亲!”
公仪音看一眼薛静仪头顶的书册,问,“薛公要罚你站多久?”
薛静仪耸耸肩,刚要说话,头顶上的薄薄书册却因她这么一动,扑簌地掉了下来。公仪音站在她面前,忙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掉落的书册抓在了手中。
“给我放上去吧。”薛静仪无奈地指了指头顶,“父亲没说罚我站多久,只让我在这里站着,等他议完事出来再说。”
公仪音同情地笑笑,依言将书册又放了上去。
萧染微笑着宽慰道,“薛公应该只是想对你略施小惩,否则也不会只让你顶这么薄薄一本书,更不会让你在树荫下罚站。”
薛静仪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容道,“我也知道父亲狠不下心来真正罚我。他刚刚本来是让我在书房替他研磨的,后来秦五郎来了,父亲才让我站到了院中。”
“秦五郎来了?”萧染敏感地捕捉到了秦肃的名字,不由奇道。
“嗯。”薛静仪点头应了,好奇地瞟一眼萧染,“阿染,你认识秦五郎?”
萧染讪讪地笑笑,“有过几面之缘。”
公仪音心中一动,开口问道,“秦五郎不是天水秦氏的子弟,怎么会与薛公相识?”
薛静仪伸手敲了敲酸痛的肩膀,看一眼公仪音随口道,“秦五郎的身世无忧不知道?”
公仪音点头,“有所耳闻。”
薛静仪“嗯”了一声,回忆道,“秦五郎并不是由秦家抚养长大,所以同秦氏乌衣子弟不一样。至于具体秦五郎怎么同我父亲认识的,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他去豫州之前的事了。”
看来秦肃此番来薛府,果然是因为同薛逸海有私交才前来恭贺常夫人的生辰之喜。
正琢磨间,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从里头并排走出两人。
其中一人是方才见过的秦默,依旧面容沉俊。另一人,玄色宽袍大袖,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仍是清姿不凡,容颜俊美,足以看出年轻时亦是美男子一位,想来就是薛府的主人,前御史大夫薛逸海了。
薛逸海的目光在院内一扫,落在公仪音和萧染身上,不由微愣,看向薛静仪道,“静仪,这两位女郎是……?”
薛静仪伸手将头顶的书拿到手中,“噔噔”两步小跑到薛逸海面前,抬头朝他讨好地笑笑,“阿父,这两位是静仪请来的朋友。哦不对,是母亲请来的朋友。”
公仪音和萧染忙跟着上前两步,朝薛逸海行礼,“公仪音(萧染)见过薛公。”
薛逸海看着她们笑笑,温和道,“静仪性子顽劣,给你们惹麻烦了。”
公仪音和萧染忙摆手称没有。
薛逸海又看向薛静仪,佯怒般瞪她一眼,“做错了事就想着将你母亲搬出来。”
薛静仪嘟了嘟嘴,似有些委屈,“阿父,静仪没有拿母亲做挡箭牌,无忧真的是母亲请来的贵客,不信,您待会自个去问母亲。”
听到薛静仪口中的“无忧”二字,薛逸海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向公仪音,“原来女郎便是阿楹口中那位同她颇为投缘的忘年交。”他俊朗笑笑,眉角眼梢露出一抹温柔之意,“阿楹向我提过好几次。”他口中的阿楹,应该就是常夫人的闺名。
公仪音忙行礼道,“蒙夫人厚爱,无忧也十分喜欢夫人。”
这时,一旁冷冷地看着的秦肃突然开了口,却是看向公仪音问的。
“你可是重华帝姬?”
公仪音抬头看向秦肃,只见他眸中是惯有的冷凝清寒之意,眼底的浓雾似乎愈发深了。
她收起心中狐疑,朝秦肃微微颔首示意,“秦五郎。”
得到公仪音的肯定回答,秦肃的瞳孔微微一缩,让公仪音的心中愈发泛起了嘀咕。
秦肃怎么会突然对他敢兴趣?
那厢薛逸海亦是惊诧,“女郎是重华帝姬?阿楹从未给我讲过这个。”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与夫人因缘际会下相识,与双方身份无关。夫人并未因无忧的身份不同而态度有所改变,这亦是无忧喜欢夫人的地方。所以夫人才未同薛公提起无忧帝姬的身份吧。”
薛逸海听罢,目光在公仪音身上流连片刻,“哈哈”一笑道,“怪道阿楹说起殿下时总是赞不绝口,阿楹看人的目光,果然很准。”
公仪音低了头略微羞赧,“薛公谬赞了。”
薛逸海笑声落,看向公仪音和颜悦色道,“不知殿下来我书房,是找我?还是……”他淡淡瞥一眼一旁的薛静仪,“找我这不成器的小女?”
公仪音朝他笑笑,“静仪也是因我们之故才想将五色芙蓉搬出来给我们看,还请薛公莫要责怪于她。”说着,朝薛逸海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
萧染也忙也跟着行了个礼,替薛静仪求情。
薛逸海看一眼两人,又看一眼薛静仪,和颜悦色道,“静仪,既然殿下和萧家女郎替你求情,今日这事就算了,以后断不可再做出这等偷溜进我书房之事。”
薛静仪头点地跟捣大蒜似的,嘴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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