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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音心中不忍,可为了查明案子的真相,只得再添一把火,“阿秀,我再问你一次,欺负你的人,当真是李铁牛吗?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阿秀依旧是那个呆呆的表情,脸上的神情呆滞得如同一张白纸。公仪音以为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刚要再问一遍,只是“阿秀”两字刚叫出口,便见阿秀捂住耳朵失声尖叫了起来。
“不是他!不是他!是我自己!都怪我自己!你们烧死我吧!你们烧死我吧!”说罢,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朝门外跑去。
她尖叫着到了院子里,双眼空洞无神,不住地大喊大叫。
原本在正厅里的众人也被惊扰到,纷纷走出来查看。
公仪音追了出来,见阿秀这幅模样,心知她是受了刺激,不由有些自责。刚要上前抱住阿秀,却见她四下惊逃,手上不住挥舞。一个不小心,长长指甲就往公仪音的脸上挥来。
“小心!”身后响起秦默色变的声音,公仪音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了阿秀的袭击,赶紧往后几步站定,心中一阵后怕。
秦默皱了皱眉头,飞身上前,刷刷两下点了阿秀的穴道,阿秀双眼一闭,身子软绵绵倒了下来。秦默朝身后的荆彦丢了个眼色,荆彦会意,上前接住了阿秀。
荆彦看向闻声出来的明叟,“明叟,阿秀受了刺激需要休息,去你家可好?”
短短功夫,明叟仿佛又老了几岁,他定定地看了双目紧闭的阿秀一眼,眼中一抹痛苦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步履蹒跚地朝自己家中走去。
荆彦无奈地朝秦默看一眼,抱着阿秀跟在明叟身后走出了贾伟民家的院子。
公仪音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之意。
贾伟民眸色闪了闪,看着秦默搓着手小心翼翼道,“寺卿,您看现在……”
“我们去明叟家看看,有消息了再过来通知你们。对了,阿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请贾村长替我那十几名侍卫找个暂时歇息之处。”
“当然当然。”贾伟民满口应下,“寺卿您看,你们昨夜宿的那院子旁边的大堂平日是给村民集会用的,请您的侍卫去哪里休息可好?我让人送些茶水过去。”
秦默点点头,“劳烦了。”又看向阿光,“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们再派人叫你。”
阿光忧心忡忡地应了,走出了门。
谢廷筠举扇摇了摇,开口道,“你和无忧去明叟家吧,我跟着子笙他们过去吧。顺便……”他看一眼神情颓败的李铁牛,“顺便把他带去那边看着。”
“也好。”秦默应了,带着公仪音出了贾伟民的院子朝明叟家走去。
已近晌午,秋日的阳光不算热烈,但直直洒在地上,走在阳光下一会身上还是会出一层薄薄的汗意。公仪音低垂着头看着地上自己和秦默并排的影子,没有说话。
“怎么了?”秦默放缓脚步,偏头看来。
公仪音叹一口气,“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些才导致阿秀受刺激昏倒过去。”
“查案过程中,这些事情不可避免的,你无需自责。”秦默淡淡道,面上并无其他的神情,只温柔地凝视着公仪音。
公仪音长睫一垂,心中仍有些许过意不去。
“可问出线索来了?”知道公仪音如今不过一时想不通,秦默没有纠结此事,问起了别的话题。
公仪音点点头,抬头看向秦默,眸色清亮耀眼,“我想,我大概知道真正欺负阿秀的人是谁了。”
“谁?”
“贾文。”两人都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谈。
“贾伟民的那个儿子?”秦默沉思着问道。
公仪音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贾伟民对此事知不知情。”
“阿秀承认了吗?”
公仪音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她似乎很怕贾文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说出他的名字来。”
秦默悠长的目光看向远方,冷嗤一声,“贾伟民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情一定干得不少,你看看他家里的摆设就知道了。整个村子,就他家的房子是别人家的好几倍。”
“那现在怎么办?”公仪音咬着下唇眨了眨眼,求助似的看向秦默,“阿秀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贾文定然也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事。”顿了顿,又道,“明叟和阿光那里可问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那个阿光,似乎对阿秀一往情深的样子。至于明叟,到底年纪大了,问不出什么来。”说话间,已经到了明叟家门前,他看一眼阳光下的斑驳的院门,开口道,“先去看看阿秀吧。”
公仪音点点头,跟在秦默身后走近了院子里。
两人一踏进院中,正好看到荆彦推门出来,他见两人过来不由面上一奇。
“阿秀怎么样了?”公仪音开口问道。
“还在昏迷中,我在想要不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可是明叟说村里没有大夫,要请只能去最近的镇上去请。”荆彦无奈道。
“我去看看。”公仪音接口道。
“你还会看病?”荆彦奇道。
“学过一些医药之术。”公仪音说着,伸手推开了阿秀休息的那间房门。
明叟正坐在阿秀榻边,背对着公仪音,看动作似乎在偷偷抹着眼泪,佝偻的背影在阳光逆照下显得格外苍凉。
公仪音心中一时很不是滋味,伸手在门扉上瞧了瞧。
明叟慌忙将面上眼泪擦干,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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