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公仪音的话,谢廷筠脸一黑,瞪着公仪音道,“什么叫风月场上的高手,无忧这话可不能瞎说。”
公仪音吐吐舌头,“是是是,现在看来似乎改邪归正了。不然如何连这么出名的瑶光都不曾见过?”
谢廷筠下意识就想反驳,只是想想自己从前为了逃避现实,很多时候是常常流连于秦楼楚馆,虽不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但到底是孟浪了些。
这么一想,也不好意思再出声辩驳,只得闷闷咽下这口气。低头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秦默一眼。
秦默忍俊不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掩下了上翘的嘴角。
喝了一口茶水,方才淡淡道,“好了,时辰也快到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公仪音应一声,先回了聆音园换衣裳去了。
她很快准备妥当,换上小郎衣衫,来了归云阁与秦默和谢廷筠会合。
她身穿锦绣轻衫,素衣素冠,衣冠博带翩然而入,那般风姿翩然的模样,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她扮作宫无忧的那些日子,一时让秦默和谢廷筠都有些恍惚。
公仪音久不扮小郎,再次这般打扮倒生了几分恍如隔世之感,又见秦默和谢廷筠均怔怔地望着她不出声,当下脸红了几分,小声道,“你们这么瞧着我作甚,又不是没见过我扮小郎的模样。”
谢廷筠和秦默双双回神。
秦默嘴角噙了笑意,温润地看着公仪音。谢廷筠忙敛了几分怔忡,别开方才盯着她看了几秒的眼神,轻咳一声道,“久不见无忧做此打扮,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公仪音“咯咯”一笑,“别说你们,我自己都有些不适应呢。”她转头看一眼窗外漫天的晚霞,“走吧,瑶光的登台表演怕是也该开始了。”
三人一同出了帝姬府,登上车辇往明月夜驶去。
还未到明月夜,便听到了前头传来的阵阵喧哗之声,公仪音将车窗帘挑开一条缝朝外一瞧,果然见明月夜楼前车水马龙,往来客人络绎不绝,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下这瑶光的魅力。
行到门口,三人下了车。
门口的龟奴认出了谢廷筠,忙不迭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谢七郎许久未来了。”
听到这话,公仪音抿唇笑了笑。
想起方才公仪音说他是风月场上的高手被自己急急否认了,现在这龟奴却这么巴巴地来套近乎,岂不是“啪啪啪”打了自己的脸?
他尴尬地看一眼公仪音,很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嗯,给我们安排一间雅间。”
明月夜前头的小楼呈环状,中间是表演用的高台,以红毯铺地,从房梁处垂下素色鲛绡,风起绡动,如坠云海。
要看表演,一般有两个地方。第一便是高台前的空地,一般会摆上几十张席位,先到者先入座。第二处便是二楼的雅间,雅间一面开向高台的方向,以红木为栏,又有丝绒帘子遮上。表演前可以关上帘子以保持私密性,表演后则可以拉开帘子直接欣赏高台上的表演。
谢廷筠口中的雅间,便是指的第二种。因他从前是明月夜的常客,又出手阔绰,一般楼里都会给他留上一间雅间。
只是,今日那龟奴听了谢廷筠的吩咐,却未立刻应下,而是面露为难之色,“谢七郎许久未来,今日又是瑶光女郎亲自上台表演,楼里的雅间早已被预定完了。”
谢廷筠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一则是他许久没来明月夜了,二则,他也没想到这个什么瑶光居然这么受欢迎,以前就算是瑶瑟和轻絮,也没有如此盛况。只是,公仪音身份尊贵,又是女子,若是坐在大厅内,难免有些不方便。
正纠结之际,秦默淡淡开口道,“无妨,我已经叫人定了雅间了。”
那龟奴一听,忙朝着秦默鞠了一躬道,“不知这位郎君怎么称呼?”
谢廷筠白他一眼,“秦九郎你不认识?”
那龟奴一怔,迟疑着看向秦默结结巴巴道,“秦氏九郎?延尉寺寺卿?”
“难不成这建邺还有第二个秦九郎?”谢廷筠不耐烦道。
“没……没有……”那龟奴见眼前这芝兰玉树般的郎君居然是秦九郎,一时竟惊得合不拢嘴来。他的确没有见过秦九郎,可是,这建邺谁不知道秦九郎前些日子已经重华帝姬招为驸马了,怎的还……怎的还来这种风月之地?莫不是在家中受了重华帝姬的气,所以来这温柔乡找安慰来了?果然……帝姬哪是那么好娶的?便是士族儿郎也消受不起!
龟奴心中绕了几个弯,却不知他面上神情悉数落到了一旁的公仪音眼底。公仪音知道他怕是想歪了什么,瞟一眼秦默,心中偷笑。
秦默看着龟奴的神色冷了几分,凉淡开口道,“可以引我们进去了吗?”
龟奴这才回了神,忙不迭歉意道,“几位郎君里面请。”说着,找人核实了秦默预定的雅间号,便让人带着他们上二楼去了。
在二楼坐定,有人上了茶,很快便退了下去。
公仪音将面向高台那面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往下一瞧,不由咋舌道,“下面那么多席位,这么快便坐满了?”
谢廷筠玩味地勾了勾唇,“看不出来,这个叫瑶光的女郎居然这般受欢迎。”
公仪音也颇有些吃惊,一时对这个瑶光愈发期待起来。
谢廷筠伸手给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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