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黑啊......我还不能死啊。”一股窒息之感传遍冥虬兮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人都是怕死的,不怕死的都是傻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一点谁都清楚。黑暗,无尽的黑暗。冥虬兮第一次感到绝望与无助。冰冷的水,冰冷的心。
“你还不明白吗?”一道冰冷的声音轻轻在冥虬兮耳畔响起。
冥虬兮猛的睁开眼,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刺得冥虬兮的眼睛微微发疼。他刚想用手去遮遮这阳光,却发现自己的手异常胀痛,更本动弹不了。浑噩的脑袋微微发痛,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的。“我这是?在哪?”冥虬兮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床单,微微发愣“姐姐......”
冥虬兮眼里多了一丝忧伤,他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了,爷爷和姐姐相继离开了他,而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冥虬兮恨,他恨冥家的无情,恨天道的不公,更恨自己的无能,现在的他不说别的,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滴滴眼泪不争气的从冥虬兮眼眶中流出,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流泪。
良久,冥虬兮才抬起头,开始打量起这间小屋子。一扇窗户透出明亮的阳光,这张床正对这那窗户,阳光微微显得有点刺目。一张方桌安置在门的左边,上面粗糙的轮文早已经被磨平,它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年头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总的来说这间屋子的东西还算是挺齐全的,这让冥虬兮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危险,因为这种屋子,只有下等的穷苦人才会住,自己家的竹屋也就只比这间屋子大上一点而已。
冥虬兮嘴角勾了勾,满是嘲讽之意。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爷爷和姐姐都不在了,可笑的是:自己却已这副鬼样子活了下来,真是讽刺。这样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冥虬兮虽然想讨回公道,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而且他也不敢。“他说的对......我懦弱,没有能力却经常说大话,我......活该!但是...但是为什么?既然是我把冥星带回来的,又是我杀了他......为什么姐姐要替我受这罪过!”“罪过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一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冥虬兮耳边炸响。“魇?”
“你有做错过什么吗?”魇的声音幽然,他说的却并没有错。冥虬兮是带回了冥星,也杀了他,虽说有一部分是因为魇的原因,但是冥星可以叫人活活打死自己的亲爷爷,那为什么冥虬兮就不可以弑兄呢?天底下难道有这么不成文的规矩吗?冥虬兮沉默了,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吗?”魇的声音又问道。冥虬兮依然沉默,魇也没有理会他,又幽幽道“因为你弱,所以他们就欺你。你想想,如果你非常非常强的话,他们敢欺你吗?”
光影渐移,暮色将至。一道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在门外高呼“老婆子!快点诶!天要黑喽!”许久,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那木板与基石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让人发毛。只见一道满布皱纹的大手稳稳地握住门边,轻轻的将木门推开,一个挎着竹篮,白发随意散披的老妪迈入门,她那张苍老的脸朝着冥虬兮这边望来“老头子!快看!那娃娃竟让活过来了!”老妪惊叫一声,那沙哑的嗓音显得古怪难听。“哪呢?”又一张脸从门后伸出,这是一个老翁,他看起来要比这个老妪还要老上不少,头顶只有几根银白的短发无力的蜷缩着,脸上的皱纹如同一条条蛆虫,那泛着古黄色的皮肤好像老死的树的树皮,几乎看不到他那双深深凹进去的眼睛,但是那对眼睛反射出的昏暗的光芒是却是存在的。
冥虬兮看着这两个半截入土的老人不由得有几分怜惜之感:爷爷......
冥虬兮立即改变了表情,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冥古曾经对他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哪怕是他的亲人。“是你们二老救了我吗?”
那老翁呵呵笑道“是老婆子在河边洗衣服看见你的,当时的你就只剩一口气了,本来我和老婆子就没抱多大希望,嘿!没想到你还真活过来了!小娃子啊!你是哪里人啊?为什么会落入九龙江呢?”冥虬兮不仅没有回答老翁反而问道“老爷爷这里是哪里啊?”“这里?这里是城西啊,小娃子,你住哪里呢?要不要我和老婆子明天一早就去集市上找你的家人?想必他们一定很着急了。”
“城西?“冥虬兮一愣,冥府乃居城东,而那间竹屋还在冥府往东几十里外,城西城东相距几百里,自己竟然顺着江水漂泊了几百里?冥虬兮都不敢想象自己被两位老人救起时的模样。“唉唉!老头子,想必这娃娃也饿了吧?去把粥热一下,端给这娃娃吃一些。”老妪轻轻关上门,指了指里屋后便把自己挎着的篮子放在那方桌上,老翁应声而去。
“小娃娃,你叫什么啊?”老妪坐在一把椅子上问起了冥虬兮的名字,“我?老奶奶,我叫虬兮。”冥虬兮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毕竟整个龙城只有一家性冥。“虬兮啊?好名字。”老妪从篮子里拿出一些菜,自顾自的拨理起来。
一眨眼,便过去半月。
一个少年手持一柄长斧,一次次高举又挥下,每一次都伴随着柴木清脆的破裂声。不远处一个年迈的老头悠哉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本无子,没想到有生之年会有人替他养老送终,这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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