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远一手举着电话走进来,看到眼前场景微微皱了下眉,正打算出去,忽然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巴巴道:“先生别这样,您喝多了,再不出去我们经理要罚我了。”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陆铭远往那边多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不久前才见过的那小孩儿。
洛离眼泪汪汪的看向陆铭远求救,全然没了方才大马路上的嚣张,这会儿倒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猫,虽然不熟,但陆铭远莫名觉得先前那副跟人对骂的样子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陆铭远留下来了,靠在一旁双臂抱胸一派看热闹的样子。
被人这么盯着,那醉汉再不清醒也不好意思当别人面对洛离用强,只好不甘心的捏了下他的脸颊暧昧道:“我在e07号座,你不是卖酒吗?你今晚的任务量我承包了。”
洛离害怕的缩了下脖子目送那醉汉离开后,长长舒了口气,转而对陆铭远一笑:“谢谢你啊,又帮了我一次。”
陆铭远不置可否:“我并没做什么,只是来打个电话而已。”
洛离笑笑,对方不承这个情他也不想上赶着倒贴。
对着镜子整理好仪表,洛离离开了,陆铭远重新掏出手机接听。
电话是海外的一个项目,团队已经派出去快半年了,今天终于有了进展,这一通电话就打了近一个小时,等他再出去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
酒吧灯光摇曳的舞池中央有一具灵活的身躯正欢快地扭动着,一首dj结束,乔跃喘着粗气绕过一个个凑上来跟他搭讪的男男女女走到卡座沙发上一瘫,头搭在陆铭远身上气喘吁吁道:“不行,老了,蹦不动了。”
陆铭远单根手指将他头推开给自己添了杯酒,一贯高冷地保持着沉默。
乔跃从不把他的疏离当回事儿,依旧往前凑:“我哥前几天跟我说慕远长大的那家孤儿院赞助方撤资了,大家都在传是你干的?”
陆铭远斜睨他一眼:“你说呢?”
乔跃一耸肩:“我觉得是慕远,他一向对自己的出身自卑,眼下有权又有钱,想在这个圈子里站稳,第一件事儿当然是把那不光彩的过去抹杀掉。”
陆铭远手腕轻晃着酒杯没有开口,乔跃习惯了跟他在一起时自说自话:“话说起来慕远真是个狠角,你说他一开始接近你是不是就抱有别的目的?”
陆铭远放下酒杯:“我今天……”
“嗯?”难得他开口,乔跃立马打起j-i,ng神。
陆铭远:“算了。”
乔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举动被称为什么?”
陆铭远:“不知道,不想知道。”
乔跃lu 起袖子打算跟他干一架,突然隔壁卡座传来吵闹声,不嫌事大的他立马探出头看热闹。
陆铭远虽没有刻意去听,也从只言片语中听出有人钱包被偷了,犯罪嫌疑人被抓获,不过死不承认。
“无聊,走吧。”他站起来,今天实在没喝酒的兴致。
乔跃一把拉住他:“急什么,一会儿还给你安排了活动呢,看完这个热闹再走。”
陆铭远捏了捏眉心,他今天就跟“热闹”两个字过不去,这都第三次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又听见了那个让他不断被迫凑热闹的声音。
“不是我偷的!”嘈杂的音乐环境下,洛离不禁抬高嗓门。
陆铭远被乔跃拉着走近一看,果然遇到了“老熟人”,而为难他的,正是刚才在洗手间里的那位醉汉。
醉汉这会儿酒意退半,一口咬定洛离拿了他的钱包:“不是你是谁?我去厕所之前钱包还在身上,从里头出来就不见了,快点拿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洛离紧咬着下唇,眼底尽是蒙受冤枉的委屈:“说了不是我!”
醉汉轻佻道:“不承认也行,你今晚跟我走,里面的钱你爱拿多少拿多少。”
洛离脸色难看的厉害。
酒吧经理闻讯赶来,了解情况后,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将洛离一顿训斥,而后又对那醉汉赔不是,之后查了监控,可就算如此,钱包仍旧下落不明。
醉汉不肯就此罢休,非拉着洛离要么去酒店,要么去警局。
经理左右为难,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洛离干的,只要去了警局传出去对他们酒吧影响必定不小——出了一个有偷窃嫌疑的服务生,以后谁还敢来?更何况洛离实际年龄不够,算半个童工,他把人招进来也是这段时间人手短缺只好让他临时顶上,没想到看起来挺安分的小孩儿能惹出这么麻烦的事。
对方摆明看上他了,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提到洛离的年纪让他知难而退。
震耳欲聋的音乐早就停了,经理压低声音对洛离道:“你想办法解决这事儿,否则明天起不用来了。”
洛离瞪大眼睛:“凭什么?明明跟我没关系……”
“还顶嘴?”经理打断他,“别废话,快点,一会儿上人了,别让我丢人。”
洛离攥紧拳头因用力过度轻微颤抖着。
☆、识破伪装
他还不能丢掉这份工作,至少下个月之前不能。
洛离憋着嘴,一步一步向着那男人走去。
“陈经理。”陆铭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洛离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果然又看见了他。
陈经理一见到陆铭远,立马收起那副对洛离凶狠威胁的表情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陆总,您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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