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您……”
乐猗容拼命按捺着自己抽搐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您今天,是又准备逗留此处吗?”
“对啊。”
男人毫无自觉地勾起薄唇,朝乐猗容回以灿烂一笑,“毕竟据宁城中的诸项政务,都与边军密不可分,既然乐大小姐主张着手整改,身为监军的我从旁见证,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何况,比起出门在外、奔波劳累,还是同在大将军府内的此处,行走起来,更为便利不是?”
得到与昨天、前天、乃至大前天那如出一辙的回答,乐猗容已经从最初的头痛,逐渐转变成麻木。
就连对于对方自始至终追随在自己左右的、存在感极强的关注视线,现在的乐猗容,也早就能够习以为常地兀自无视——
没办法,本朝根本没有如乐猗容前世历史上某些朝代极力强调的所谓“男女大防”,对于这位出自“欣赏”的、合乎“礼仪”范畴以内的远远注视,乐猗容压根就无、能、为、力!
数日之间,就连原本被如此诡异的场面惊得瞠目结舌的官员们,也个个习得了安之若素的淡定姿态,甚至,在与某位新任上司逐渐熟稔之后,还有胆大的,已经敢在汇报工作的同时,眼神调侃一二……
于是……
“唐长史,既然对于如今修改过后的城中常住人口的管理方式,你已经足够熟悉,我想,再让你分担些对于来往客旅的管理工作,也不为过了?”
……
午时,趁着昼食间隙,终于得以逃脱某人那如影随形的视线追逐的乐猗容,急忙拽住恰好经过的乐祒:“二哥你要帮我!”
“怎么了?”看着自家小妹难得的一脸崩溃,乐祒眼底的趣味,几乎快要满溢而出。
“还能是怎么!”
乐猗容已然顾不得形象,几乎抓狂地跳脚:“那个睿王啊!他今天又跑过来,一直盯着我看啊!
“我不管你们快想办法把人引走啊!太烦人了我要受不了了!”
对此,乐祒言之凿凿:“那位贵为当朝亲王,又是陛下钦点的特使监军,他想待在何处,岂是我有办法左右的?”
“别扯了!”
乐猗容全然不为所动:“既然身为监军,那就去监、军、啊!”
闻言,乐祒竟罕有地微扬唇角:“傻妹妹,你难道不知道,父亲与大哥练兵之时,最不耐烦有人在旁,平白添乱了?
“如今有你吸引着那位的注意,让他无暇去寻父亲与大哥,他们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提及,自找麻烦?
“再说了,有那位见天给你镇着场子,你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根本无人敢有丝毫质疑?
“都占了这样的便宜,你好有什么好受不了的?”
乐祒话落,还不忘摇了摇头,一副对自家妹妹的“不知好歹”很是无奈的模样,径自转身而去。
……
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乐猗容,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力更生——
“睿王殿下,以前在京中,我也没听闻过,殿下对皮囊俗物,会这般在意啊?”
“有吗?”
男人自顾自眨了眨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毫不犹豫地回道:“那定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过的缘故吧?
“毕竟,当时周围又没有能与乐大小姐媲美之人,与其对着旁人污眼,我还不如揽镜自照啊!”
“可是我会觉得困扰!”
不知何时起,乐猗容在睿王面前,已经不自觉地放弃了之前故作谦卑的自称:“殿下如此,让我很不自在!”
“这样啊……”
睿王拉长语调,若有所思,对上乐猗容暗藏期待的莹润凤眸,精致面容上,突然勾勒出一个无比意味深长的微笑:“‘乐大小姐自来到边关,便过得十分自在’,你是想要我把这样的消息,递回京中吗?”
所以,当今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有和仪宫中的管事太监,在禁卫的带领下,神色惶然地狂奔而来,哭着声称,“淑妃娘娘突发急症,此番病情来势汹汹,娘娘已经吐血昏迷,御医担心情况不妙,希望陛下回宫,以免娘娘真有万一,陛下会来不及见人最后一面”。
听到自己的“真爱”正面临如此凶险的处境,当今哪还有心情顾得上继续对乐猗容演戏?
于是,乐猗容不过再用先前的套路坚持了片刻,这位便敷衍上一句“爱妃既然去意已决,那朕也唯有尊重你的选择,只望你早日释怀,重新回到朕的身边”,随即难掩满面焦急地转身离去,充分地亲身诠释了,何为“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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