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铁石抬起头,目光坚定的对舅舅和刚叔说:舅舅,刚叔,我知道这个工地复杂,主要症结就是甲方大小股东的问题,他们各自夹私,扶持自己人程小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她修改了图纸,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剩下的是常经理的问题,陈总为了接生意,纵容了常经理,他做项目经理会带来大麻烦
刚叔点点头,他多年的接工程经验,很容易理解这些弯弯道道,舅舅则只习惯于做工,这些年和刚叔搭档,也就是帮忙把控一下工艺质量,不是太理解上面的勾当,但他听懂了,叹口气:
是啊,石头,本来你和程小姐好上了,对我们大家都好,陈总肯定给面子,这个常经理很容易搞砸,到时候他们上面一掐架,我们就解不到账了
刚叔也点点头,这点他同意舅舅,对于他来说,越复杂的工程关系越不能接,哪个环节一出问题,就很难结帐一层木工活还好,大不了盯着陈总要,这是从他手里接的;但电工活就有程小姐掺杂的因素,会有后遗症谁知道甲方股东间怎么搞事情
铁石点头称是,他同意两国长辈的话,但他接下去的话,让两人吃了一惊:
我喜欢这个常经理,他搞得事情越滥越好舅舅,刚叔,现在接工程并不容易,到处都有猫腻,刚叔作了这么多年,也就是接接二手活,一手工程都被关系户拿走了我这么年轻,就带人做事,也就是这里有这么个机会风险我衡量过,工人我不担心,有刚叔和舅舅帮我扛着至于垫资,我会搞定的常经理如果继续搞烂,他搞烂一块,我就接手一块如果他全搞烂了,我看陈总在这个工地就做到头了,刚叔,我们把它全吃下来
两人目瞪口呆,刚叔吓了一哆嗦,自己扮猪吃老虎,这你妈就是头老虎阿。舅舅似乎不认识自己的外甥,愣了一会儿:石头你何时变得这么狠的?
铁石沉默了一会儿:从我高考被人顶名,父亲惨死之时,原来的铁石就已经死了。
他站起来,伸展身体,我要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
而你们,他对舅舅和刚叔说:我还是你们的后辈,当我对外闯荡打拼的时候,我后面没有保护,刚叔,舅舅,你们参过军,我的背后交给你们了。
陈总坐在二股东的办公室里,坐在大班台的对面,行政端来茶水,关门出去。
一个中年人身体随着大班椅转动回来,没有完全走正,微侧脸斜过眼看着陈总,胖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袋几乎堆积起来掩盖了眼神,这是酒色过度引发的症状。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为了安排他,我耗费了点心思,如果不是大股东要锻炼他刚毕业的女儿,我有机会放他到你那里去混饭吃吗?
眼神似乎昏黄,陈总可不敢小瞧这位老兄,但很困惑为何要迁就这个窝囊废,哪怕每个月给些钱养在家里也比放出来坏事好,看那个做派,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明显是每见过钱,上不了台面的下层。
二股东也行陈,往上还能算得上渊源,陈总也就常以此为梗,这些年从二股东的手里拿了些活。二股东其实另一个身份是华建集团的项目经理,和大股东合作成立了一个公司来发展酒店业。前面做了两家酒店,大股东的女儿还没毕业,工程业务被大股东控制,二股东借助于这次大股东的徇私,自己接下了工程项目的发包权,目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工程。
常经理是他的表弟,的确像陈总心里想的,如果只是给碗饭吃,那还不如每个月给些钱,废物得养着。但常经理的母亲,也就是他父亲的妹妹,原来嫁人嫁了很差的一个窝囊废----所以常继承了父亲的特性,死了。奇特的是,她这个已经过了更年期的姑姑居然被人看上要二婚。
二婚阿,问题是他姑姑给人做家佣才上位的,因为那位东家的妻子巧合也死了,东家的口味奇特,居然看上了他姑姑。他禁不住想:这特么是天上掉馅饼,不但是落到姑姑头上,也是落到自己头上。因为他多年来虽然嫌弃姑姑一家穷困潦倒,却对姑姑不错,一直隔三差五送点钱补贴,甚至的确有一阵子,在表弟工厂下岗后,还多给了点。他也嫌弃这个表弟,从他身上能看到那个混蛋姑丈的影子,废物、贪小、愚蠢。
而他为何说是自己的运气,因为新姑丈管自己这一块阿,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向上走一步。
但他这个新姑丈也厌恶表弟,这个表弟居然还反对自己妈嫁人,动不动就闹。姑姑哭了几次,家里闲着也很烦,托他来安排工作,这样起码可以占住一些时间。
这些话不能对陈总说,他总算完全转过身子面对了,难得的和颜悦色,对陈总说:难为你了,工期没法改,这是大股东定的,你可以多安排点人手,至于常经理增加的麻烦和费用,费用我会补偿给你。麻烦,我想大股东的女公子没什么经验,制造的麻烦也不少,应该不会来指责你什么。
陈总没有要到另外一个结果,他也明白不太可能,但补偿的目的达到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对二股东说:
程小姐方面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胖陈总眯缝起眼来,在陈总面上扫了一扫,点了根烟说;奥,说来听听。
陈总把事情说了一遍。
胖陈总笑了:你当我傻比?我在工程业混了20年了,刚毕业就在工地混,一个18岁只看过空间设计书的农民工指点一个学院毕业生做设计?你找得什么借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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