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师尊特地来到这里,应该就是要看望一下替他受伤了的我的,现在看到我好好的反而这样。
我只好跟了上去,问道:“宋宗主,你是要去哪里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只有我的房间。我人在这儿呢,你还去我房间干什么呀?”
师尊愣住了,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立即又转身对我冷冷道:“既然你已经好了,便回隐宗去吧!”
“好,我立即去隐宗收拾东西回来,谢谢宋宗主。”我装傻道。
“谁让你回来了?”
“不是让我回来吗?可是我受伤尚未痊愈,一个人留在隐宗,万一有什么事,可就真只能等死了!”
师尊闻言,竟真仔细思虑了一番,最后半不情愿地点头,同意了!竟然真的同意了!我曾以为师尊是最犟的,没想到竟也可以这么容易便劝动他。看来师尊是真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
我忙回隐宗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收的东西
,我的衣服什么的战宗都有,没有再从隐宗拿的必要,所以我不过携了若桐便又回了战宗。
一到战宗,便碰见以前的师弟们,我随便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便问:“师尊呢?”
“在演练场呢!”立马便有人回答道,又问,“师哥,你是要回来了吗?我们都想你了呢!”
我笑着点点头,对,是要回来了。
回来二字,令我感动不已。任何时候,只要有一个地方能让你用回来二字,便是人生之幸。
到了演练场,师尊正亲自骂着一个师弟,指导着他调整练剑的招式。师尊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天资差些的弟子没有耐心,说上两三句便开骂了。只是,那些可怜的师弟,再没人替他们求情了。
我走上前去,唤了声“师尊”,拿出若桐剑想给师尊看看。
师尊不接,只道:“你已经不是战宗的弟子了,不用再叫我师尊。”
我继续伸着手递剑给师尊,开口想要说话,还未开口,便假装咳嗽了几声,却依旧不收手,等着师尊接剑。
师尊终是不忍,接过若桐,轻轻拍了几下我的背部。
我在心底悄然笑着,止了咳嗽,有气无力地道:“可若不叫师尊,我该怎么称呼呢?一直叫宋宗主,太奇怪了!不如我重新拜入战宗?我现在舞一套剑给师尊看看?”说着,我拿过若桐,拔剑欲舞,被师尊拦了下来:“别了,你身体尚未大好,不要劳神了。”
我笑道:“那师尊是答应了?”
我说完,一见师尊皱眉想要开口反驳的样子,便连忙抢在他开口前又嗽了几声,师尊见状,几番欲说还休,终是没再开口。
“师尊,我住哪里呀?是以前的房间吧!你带我去吧!”我乘胜追击道。
“你又不是不认路,我还要教这个榆木脑袋练剑呢!怎么教都教不会!”说着狠狠瞪了那师弟一眼。
我忙道:“那万一我路上病发晕倒了呢?”
师尊终究认了输,让那师弟自己好好练剑,便带着我走了。
我回头,那师弟对我做着口型:“多谢檀爰师哥救命之恩!”又见他拱手朝我鞠着躬。
我强忍着不去笑,如今好了,若桐在我的手上,师尊在我的身边。我想要的,如今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檀爰言奕在线心机
☆、少年不识愁滋味(一)
醒来时,眼角微润。
梦里,我竟哭了吗?真没出息,已经过去了的事了,还为它伤神。
我用手背抹掉眼泪,径直去了屋后的园子。北辰不在这儿,一定是在那园子里无疑了。
果然,他站在园子里,手里拿一片叶子,吹奏着曲子。曲子吹得很不熟练,断断续续的。我听了许久,也没听出是首什么曲子。
一曲终了,我走上前去,北辰转过头,对我一笑:“南溟教我的,他就偶尔兴起教了我两次,我也就只学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曲子?”
“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丫头,人一生无情无欲的,才会好呀!”记忆中一个沧桑的声音蓦然想起。
我半晌才开口:“以后别吹这个了,不好。”
他看着我,我指指额头上的疤,岔开了话题:“知道这疤怎么来的吗?我想给你讲一些故事……讲讲我的过往。”
往事如烟,像烟一样好像很轻易便会消逝,但却也像烟一样始终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你身边。
我是个女孩,不讨喜的女孩。很小时,我便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爹每次喝完酒总会指着我骂:“还有瞎了眼的算命先生让我好好对你,说什么你往后必有大作为,我呸!你一个女娃子,有啥子作为?啊!?就算真有了啥子作为,也是娘家的福气,我这当爹的也靠不上你!”
每次爹骂我时,我便安静地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即使这样,他有时还是会大发脾气,把桌子一掀,走过来踢上我几脚。
爹每次喝完酒都会生气,只有一次,他喝酒喝得兴高采烈的。因为娘又怀孕了,村里的郎中说应该会是个男孩。爹当天晚上便喝了许多酒,开心得不得了。
待到娘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果真是个男孩的时候,爹更是高兴坏了。数九寒天,他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能起来,趴在桌子上,眼睛骇人地鼓出,嘴巴歪咧着,涎水滴在桌子上,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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