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辛甜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刚好辛珂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抱着熟睡的多宝进来。
“小家伙又玩到睡着?”辛甜小声地问。
“嗯,关啊,奶奶,已经帮多宝擦干净了。”辛珂说完,走到床边将多宝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好,体贴地把多宝伸出来的小胳膊放回被窝里。
辛甜笑了笑,“你还没习惯新称呼呢?”
“嗯,有点,毕竟喊了二十几年的关阿姨。”辛珂抬头看向辛甜,“难不成你习惯了?”
“还好吧。”辛甜将毛巾拿在手里,“我去你房里吹头发吧,免得吵到多宝。”
“嗯。”
随后,兄妹两人轻手轻脚地关了灯,离开房间。
辛珂走在辛甜的跟前,推开房门进去,径直走向手间,拿出吹风筒交到辛甜手里,指着床头柜上的插头说:“你就在那里吹头发吧。”
“好。”辛甜走过去,插上吹风筒,开了开关,对着头发就是一顿乱吹。
辛珂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揪心,“你一个女孩子,能用心吹头发吗?”
辛甜看向辛珂,无所谓地咧嘴一笑,“反正一会梳梳就好了,不行我再用直发棒拉一下。”
“你就这么折腾你头发?”
“对啊。”
于是,辛珂就这样看着辛甜吹头发,从头纠结到尾。
吹风筒一停下,他这揪成一团乱麻的心跟辛甜那顶鸡窝头有的一拼。
辛甜用手作梳粗略地将打结的发丝解开,“哥,我下个星期要去医大上班了,你给我配辆车不?”
“买车可以,但你也得先换个中国驾照吧?”辛珂将吹风筒收起来,好整以暇地说。
“这样啊,那我明天去办,等到驾照下来,再找你兑现承诺哦。”辛甜笑着拍了下辛珂的肩膀,“你真是最棒的哥哥。”
辛甜白了她一眼,“给你点甜头就拍马屁。”
“啊,对了!”辛珂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得提高音量,着实吓了辛甜一跳。
“突然这么大声,吓死人啊!”
这一天被吓了两次,辛甜直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郁闷地抬起手揉了揉额角。
“我跟你说,孟梓皓好像准备在市里开公司,我前几天听说他花了大价钱将一家小公司收购了。”辛珂按下辛甜的手,郑重其事地说。
辛甜一脸错愕地望着辛珂,“你确定,你不是在吓唬我?”
“肯定不是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着玩。”辛珂松开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那小子这回是来真的了。”
什么来真的,来假的!
她还以为孟梓皓过段时间就会回美国,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就在市生根发芽了啊!
这让她以后的路怎么走啊!
当即,辛甜苦着一张脸看向辛珂,“哥,你说,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r1
辛珂十分认真地拍了拍辛甜的肩膀,“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难道就为了这点感情问题,你就要一辈子背井离乡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辛珂思忖一番,“他们叔侄因为你掐起架,也许心扬还能从中捡点便宜。”
辛甜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见利忘义,实乃小人所为。”
辛珂不以为然地轻笑,弯弯的眉眼里盛着温情,“辛苦你了,我的妹妹。”
“”
辛甜从辛珂的房间里出来,气不过,还想再给房门来上一脚,脚踝疼起来,才想起还没有擦药酒。
姑且先放了这房门一把。
回到房间,辛甜在凌乱的包包里翻了好一阵,才将那瓶药酒掏出来,小巧的白瓷瓶子在灯光下透着圆润的光。
就像陆君沂给人的第一感觉,明明眉眼温润如玉,却是透着一股子疏离和高傲。
要不是今天辛甜的回答让他眼前一亮,估计这自视清高的最年轻教授,怕是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
这么一想,辛甜不由得感谢起当初头悬梁锥刺股的自己。
果然所有努力或多或少都是有价值的。
辛甜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小包子后,蹑手蹑脚走过去坐到飘窗上,哀怨地望着那肿得跟猪蹄似的脚踝,心下一恨,拧开瓷瓶盖子往手心里倒了许多,学着校医的手法使劲地揉搓起来。
很快,在摩擦和药酒的作用下,扭伤的地方散发出一阵阵温热。
沿着皮肉,缓缓地往下蔓延。
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疼,辛甜如获至宝地将白瓷瓶子端详了一番,寻思着哪天有空再跟陆君沂要多一瓶放在家里备用。
这时,多宝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辛甜,“妈妈,多宝想嘘嘘。”
“你先等等!”辛甜慌忙放下瓶子,一跳一跳地蹦到床边,将多宝的外套给他套上,才让他下床。
多宝从床上爬下去,磕磕绊绊地朝着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就一边揪着小裤子一边走到辛甜的身边。
“有没有洗手?”辛甜抓着他的小手问。
多宝实在是困得厉害,眯着眼睛老实地摇头,“多宝困。”
辛甜拿他没办法,只好将他抱起来重新塞回被窝里,刚帮他把被子盖好,多宝就已经抱着辛甜的手再次熟睡。
她低头看着多宝安静睡觉的模样,昏而柔的灯光落在他粉扑扑的脸蛋上,衬得他俊俏的五官尤为可爱。
突然想起孟喻承那洁癖晚期患者,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上完厕所连手都不洗就睡觉,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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