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手机狂响,孟喻承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清醒过来,伸手一探,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蹙眉环视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动静,仿佛昨晚耳鬓厮磨的缱绻不过梦一场。
不由得眼底一黯,探着身子拿过手机,圈着浴巾便下了床,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倾泻而至。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不依不挠地响起。
“什么事?”孟喻承接通了电话,不耐烦地问。
“咦,孟总这是刚起床啊?起床气这么重。”江出尘一边跑步一边笑嘻嘻地说,话语里夹着轻微的喘气。
“嗯。”孟喻承迎着阳光活动了一下筋骨,“晚点启星见,陪我练拳。”
“好咧,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汇报,那一会见。”
孟喻承挂断电话后,将手机丢回床上,又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疏懒了许久的筋骨发出咔咔的响声,脸上阴鹜的神情散去,换上谜一般的微笑。
如果江出尘看到这一幕,就算拿着把枪指着他,他一定不会前去赴约,一枪打死,总比被一拳拳折磨致死来得爽快。
孟喻承是市的散打冠军,一连蝉联多届,后来因为无聊便不再参赛,接手孟氏后也因着太多事情要处理,很少出现在健身馆。
启星健身馆是江出尘的地盘,来健身的大部分是办了年卡的上层人士。见多了新鲜事的他们,看到孟喻承换上拳套对阵江出尘,一个个也禁不住好奇围过来凑热闹,加上启星的员工,活生生把拳击场围了一个圈。
众目睽睽之下,江出尘优越感膨胀,笑嘻嘻地对着孟喻承说:“咱们先说好了,打人不打脸,免得我一会把你打成猪头,回头小甜心不要你,你跑来怪我。”
孟喻承沉默地看了江出尘一眼,只一眼,江出尘便后悔自己答应陪练的事,那眼神,分明是来真的啊!
还没来得及说点不要下手太狠的怂话,江出尘便被孟喻承猛烈的进攻吓得不敢分神,慌忙应对。
接连漂亮的招式虽避开要害,却都稳稳地落在江出尘的身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地喊着暂停,瞬间就被周围的加油声给淹没。
孟喻承更是跟没听到似的,一拳一脚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结实实地落下。
一场切磋,以江出尘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地作为结束,眼睛盯着天花板还冒着金星的江出尘这才反应过来,陪练是假,报复是真。
孟喻承擦着汗拿过员工递来的矿泉水,顺手丢了一瓶给江出尘,“出了一身汗,感觉还不错,以后我会常来。”
不要啊祖宗!
江出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捡了矿泉水坐到孟喻承身边,苦着脸哀求:“喻承,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好,不应该跟你开玩笑,你刚才也打了一顿爽,不要就这样算了成吗?”
孟喻承仰头喝了一口水,眼神落在窗外,悠悠地说:“如果不是你让她喝酒,我是可以考虑放过你。”
“是,我是给她酒喝了,不过就是一杯,不至于吧?”江出尘吞了口唾沫,认真地问。
“她轻微酒精过敏。”孟喻承将矿泉水放下,转头看向江出尘,眼底如水平静,语气微凉。
江出尘语塞,怔怔地看着孟喻承,心里有苦难言,这是摊上个护妻狂魔了?
“那我还是选择自刎吧。”说着,江出尘在脖子上做个抹刀子的动作。
孟喻承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回头看向不远处,“说吧,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就是上次你让我调查辛甜去了心扬看到什么,我已经查出来了,也顺便解决了那事。”谈到这个,江出尘的脸上重现生机,一如往常桀骜不驯的笑靥,“那个辛珅实在是太倒霉了,在办公室偷个情,还能让自己女儿给逮了个正着。”
“嗯?”
“辛珅这人你也知道,除了赌就是色。辛甜去找他那天的前晚,他还在赌场里赌,隔天回了公司,老相好还找上门,能不翻云覆雨一番吗?”江出尘微眯着桃花眼看向孟喻承,眼神里净是你懂的。
“嗯。”孟喻承心不在焉地应着,脑海里是那天辛甜低落的模样。
“那女人呢,我给了笔钱就打发走了,不过,少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江出尘手指扣着矿泉水瓶,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交配是动物的本能,你总不能让我去剥夺了一个离婚老男人寻找安慰的权利吧?”
孟喻承闻言看向江出尘。
江出尘呆愣地望进孟喻承的眼底,迟疑着开口:“你不会真这么泯灭人性吧?”
孟喻承沉默地站起身,“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别啊,这么丧尽天良的任务,你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江出尘紧跟着孟喻承的脚步,在他身后苦苦地说道,“更何况,你已经让我断了辛珅一条命根子了,再让我真的断了他命根子的幸福,这是造孽。”
孟喻承没有再回头,全然是下了死命令的态度。
目送孟喻承离开健身馆,江出尘这才放松全身,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疼得他控制不住地倒吸冷气,弯腰蜷缩。
“老板,你要不要药酒?”一名女员工拿着药酒走到江出尘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废话!”江出尘拧着一张俊脸,冲着女员工喊,“你帮我擦。”
“好。”女员工战战兢兢地将药酒倒在手上,抹到淤青的地方用力地揉开。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江出尘咬着牙硬撑,暗自发誓,再也不招惹孟喻承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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