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艳阳高照,却有清风相送,鸟语啾啾。院中的梧桐树,亭亭如盖,谢云躺在斑驳的阴影里,好不惬意!
“公子,谢总管来了。”大红在一旁推了推她。
谢云立马睁开眼,坐了起来。
谢总管笑吟吟地走进了圆门,见谢云看着他,说:“三公子,将军有请!”
谢云眼睛骨碌一转,问:“忠叔可知父亲找我何事?”
谢总管没有回她,只是对她说:“公子一去便知。”
谢云琢磨着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应该不是训她。她起身,伸手接过大红递过来的折扇,对谢总管说:“忠叔,那我们走吧,莫让父亲等久了。”
书房里,谢衿正襟危坐,长相斯文的谢文站在一旁,听着谢衿的教诲,时不时点头。
“父亲,二哥!”谢云对他们一一行过礼。
谢衿对她颔首:“你来了,先在一旁候着。”
“三弟。”谢文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账房里的事,多与你母亲商量,有不懂的就问先生。”谢衿起身,走到书架旁边,从中抽出一本,递给谢文,“这本《九章算术》你且拿去看,会对你有帮助的。”
谢文接过,恭敬地对谢衿说:“孩儿多谢父亲!那无事的话,孩儿就先告退了!”
谢衿点头:“你先回去吧。”
谢文躬着身退了出去。
“父亲,你找孩儿过来有何事?”谢云见谢文一走,便凑到谢衿跟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谢衿靠着椅背,嘴角含着笑,眼睛瞟着她。
意味深长啊!
谢云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近日的行为,没有不妥,也没有闯祸啊!
良久,谢衿开口:“你与那个戏子青旦相识多久了?”
谢云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麻,讪讪地不看他。“也不是很久,才四年不过。”
“听说你们关系很好?”谢衿漫不经心地问。
“也不是很好,只是多年相识的友人,没事去捧捧他的场。”谢云硬着头皮说。
她不知道谢衿现在提青旦做什么,却知道她老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在琢磨,会不会皇帝也像她老爹这样,对陈浩然包养姬人的事知道了。
“你可知道你是谁?”谢衿正色道。
“谢大将军的儿子……”谢云答。
“错,你是我的唯一嫡子,是安国公的内侄,是谢府的接班人。”谢衿神色严肃地看着谢云。
“是。”谢云低着头。
“你已有十四了,算个大人,也就比我矮一个额头。你得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谢衿教诲道,“你大哥专研学术,你二哥想学习账房之事,而你!你说说你有何能耐?”
“孩儿惭愧!”谢云默默地低着头。
谢衿叹了一口气,说:“怪也只能怪我小时候太娇纵于你,以至于你现在这番文不成武不就!”
“父亲,孩儿无能,让您失望了。”谢云跪在地上,对谢衿叩首。
“你大哥在九岁的时候就与我说,他想当军师,好日后辅佐你。我知道他是因为你的出生,而故意避嫌,毕竟他是长子。”谢衿眼神悠长,似在怀念,又似感叹。
谢云想起谢衡曾那么努力地督促自己,而自己总算调皮捣蛋,惹得他无可奈何。现在想想,还真是惭愧。
“你可知道为何王翦和三皇子都与你交好?”谢衿问。
谢云想了想,说:“是因为孩儿是谢大将军的嫡子,是安国公的内侄。”
谢衿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接着问:“你说说看,王翦与三皇子的关系如何?”
谢云回想着他们相处的细节,发现王翦与三皇子的互动其实很少,迟疑道:“看似亲近,实则皆有防备之心。”
谢衿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若是你与我说,他们相谈甚洽,我就会考虑是否换一个继承人。”
听到这,谢云有些心惊,毕竟在她眼中,谢衿怎么看都是一位慈父。
“我虽然疼你,但你必须值得我疼。我虽是你的父亲,但我更是一家之长,我的背后还有谢家。”谢衿近乎残忍地说道,也不怕谢云能不能接受。
谢云撇撇嘴,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打击。
谢衿有些欣慰地看着她,说:“虽然你不学无术,却会洞察人心,不至于太蠢。”
他接着说:“不过你这样也好,想必有很多人乐于见成,倒为了你除去不少威胁。”
谢云得意地说:“这叫傻人有傻福!”
谢衿笑着摇摇头:“你就是不经夸。”
“父亲,苏尚书的朝中势力是不是比你大?”谢云好奇地问。
“兰芝乃陛下扶持的寒门之士,也是清流一派的领头之人。不过,朝中还是世家贵族居多。”谢衿答。
“那王中书呢?”谢云接着问。
“王大人桃李满天下,自是独当一面。”谢衿沉吟道,“更何况他还是当今国丈,更是不容小觑。你天天与王翦处一块,你就没问出点什么来?”
谢云摸了摸鼻子,说:“自从他有了通房,就很少与我见面,倒是和苏世颜待的时间比较长。”
谢衿摸着胡子沉思,疑惑道:“难道王中书是准备拉拢清流一派,他平日里不是最看不起他们么?”
莫非是装的?不过朝堂上那份针锋相对的气势,也不似作假啊?
谢云想了想,问:“三堂兄自从去了边疆,几年没有音信,不知他可还好?”
“阿咏啊,他被阿君给压制着要他从一个小兵做起,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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